但這些良嬪早年在明珠府就開過眼,見八福晉拿來,還笑著說:“西洋人多少年了,還拿這些來唬人,也就你們年紀小沒見過。”更問兒媳婦,“惠妃那裡去過了?”
八福晉道:“東西送過去了,可大福晉在那兒呢,我過去她們該不好說話,去了也沒意思。”
良嬪卻是笑:“皇上抬舉我原本也是方便你們來探望我的,可你們不要做得太過了,我知道你心裡不喜歡她,但就是有這麼些無可奈何的事要去做。”
八福晉臉上依舊是不大情願,只是道:“兒臣會好好應付,胤禩在大阿哥那裡也是做足了功夫的,聽您的話大阿哥和太子兩邊都好好對待,額娘不必擔心。”
良嬪點頭:“我知道你們聰明。”說著話,細細打量八福晉,見她如今髮鬢上戴的珠寶,身上穿的綾羅,早非昔日可比,必然是八貝勒府裡的日子寬裕起來,才有了這麼大的變化。江南那邊曹寅可見沒少花心思,兒子有那樣一個“大財主”在背後支援,越往後這日子必然要比兄弟們都過得好。
她幽幽一笑:“大阿哥近來不如意,你們更要多花些心思了。”
此刻永和宮裡,四五個小太監搬來碩大一幅畫框,說是皇上送來給德妃娘娘的洋畫,嵐琪那會兒正得閒,坐在屋簷下給敦恪梳頭,便領著小姑娘一道來開眼界。
小太監們麻利地將包裹著洋畫的紙扯開,露出色彩斑斕的一角,果然很新鮮。可等兩個小太監呼啦一下撕開所有的紙,只見赤身**的豐滿女人半躺在畫裡,周遭一邊驚叫聲,嵐琪慌忙捂住了敦恪的眼睛,喝令底下的人:“混賬東西,趕緊遮起來。”
可小公主卻被逗得咯咯大笑,拉著嵐琪蹦蹦跳跳地說:“德妃娘娘,那個人沒穿衣裳,我要去叫宸兒姐姐來看。”
嵐琪又氣又好笑,捧著小臉蛋叮囑:“不可以到處亂嚷嚷,你可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哪能把那些沒羞沒臊的話掛在嘴邊?敦恪最乖了是不是?”
這樣哄了半天,才和小姑娘拉鉤保證不去外頭亂說,嵐琪就等玄燁回來要質問他什麼意思,而皇帝在乾清宮應付了外臣後,興沖沖就跑回來,進門就找那幅畫,問嵐琪:“東西你擱哪兒去了。”
環春在一旁哭笑不得地說:“萬歲爺,您送來那麼一副赤身**的女人,奴才們嚇得魂兒都沒了,娘娘還怎麼好意思擱在眼門前。”
玄燁直覺得不可思議,再看嵐琪板著臉,忙把梁公公喊來問他怎麼回事,果然是乾清宮那邊送錯了,皇帝明明是讓他們送一副風景畫來給嵐琪欣賞的,西洋油墨經過幾位洋大臣帶來中華雖然早就不新鮮了,但難得那邊名家之作,這次送來給大清太后賀壽,他挑了一副想給嵐琪,結果真是出了洋相。
皇帝罵了梁公公和幾個糊塗的小太監了,讓他們再取把畫取來,便坐在嵐琪身旁說:“都是那些奴才的錯,難道你要怨朕?”
嵐琪臉頰紅撲撲,在他身上輕輕一捶:“臣妾看見也罷了,姑娘還小呢,我興沖沖領著敦恪一道看熱鬧,真是沒嚇著那丫頭就是臣妾的福氣了。”
玄燁笑問:“敦恪嚇著了?”
嵐琪無奈地笑:“沒嚇著,還興奮地要去找小宸兒來看,您生的閨女可真了不起,臣妾這會兒心還亂跳呢。”
玄燁膩歪著她說要揉一揉,問道:“那幅畫呢?”
嵐琪見他一臉曖昧,含笑嗔怪:“還留著做什麼,留著叫人家做壞事嗎?”
玄燁摸著她的手嘖嘖不已,感慨著:“西洋女人真是豐滿極了,朕在乾清宮看過一眼。”他說這話就拿眼神在嵐琪身上亂瞟,氣得嵐琪罵他,“青天白日,皇上可真是了不得了。”
說話功夫,外頭通報內務府送來器皿請德妃娘娘檢查,是壽宴上要擺在外臣席前的用具,嵐琪在鏡子前整理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