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衣領都被扯脫線了,女兒倒是沒受什麼傷,但這樣撕扯,髮髻衣衫全亂了。
“額娘。”小宸兒受了驚嚇,眼淚汪汪地拉著母親的衣襬,嵐琪將女兒摟在身邊,本想厲聲呵斥,女兒柔柔的一聲額娘,讓她散了幾分火氣,只是冷聲問,“這個年紀了還要打架,是不是覺得跪到永和宮門外去,才臉上光彩?”
胤禵氣喘吁吁地嚷嚷:“我沒動手,額娘,我沒打皇姐,我可不打女人的。”
胤祥著急地走上來說:“姐姐為了不能南巡發脾氣,胤禵說不恰當的話頂撞了姐姐,他們就打起來了。胤禵真沒動手,可他也不好,額娘,我會說他的,您別生氣,您把姐姐帶回去吧。”
小宸兒也說:“額娘,胤禵沒有打姐姐,我看到的。”
嵐琪摟著小閨女,無奈一嘆。四個孩子,兩個溫柔如水體貼又懂事,兩個張牙舞爪霸道又驕縱,明明她是一樣教養的,可孩子的天性束縛不住,到底還是照著他們自己的模樣長了,想到今天胤禛說起十四弟是一匹野馬,竟不禁笑了,她有兒孫福,可這些兒女冤家也實在不好對付。
溫憲已經冷靜,知道自己又惹禍了。最近她脾氣真不小,這次南巡舜安顏隨扈,她卻不能去,兩人眼瞧著幾個月互相看不到,公主的心情一落千丈,看誰都不順眼,胤禵不知天高地厚地惹怒了她,姐姐立刻就上手了。這會兒看到母親臉上有笑容,倒是放心些,眼珠子一轉,從宮女手裡掙扎開,跑來弟弟面前。
胤禵乍見姐姐又衝向自己,倒是嚇得朝後縮了縮,溫憲竟哈哈大笑,伸手拍拍十四說:“姐姐剛才脾氣不好,可我們是親姐弟,不許有隔夜仇,姐姐給你陪個不是,回頭你要什麼,姐姐給你。”
嵐琪明知女兒故意做戲給自己看,心裡發笑又懶得理會她,牽著小宸兒的手便出去,笑悠悠說:“額娘真是心疼未來的女婿,小宸兒,你姐夫往後是不是也會動不動就捱打?”
小閨女咯咯笑著,一面跟額娘走,一面扭頭衝姐姐喊:“姐姐,你可不能打舜安顏哥哥。”
溫憲羞得滿面通紅,衝過來纏著母親,嵐琪這才正經臉色對她說:“你們現在打架,額娘還能管,將來你們兄弟姐妹之間若為了什麼事彼此生分,額娘會心碎的。”
溫憲覺得額娘言重了,撒嬌說:“不至於,我們從小滾著打著長大的,皇祖母說這才是親兄妹呢。”
嵐琪卻想到女兒就要成為佟國維的孫媳婦,雖然公主下嫁,君臣有別佟家的人永遠都在她之下,可舜安顏終歸是佟家的子孫,照國舅府如今的態度,將來好些事怕是說不清楚,不禁道:“長大了,很多事身不由己,但血濃於水,無論如何,你們兄弟姐妹不能自斷手足,知道嗎?”
溫憲不懂這些,只膩歪著說:“額娘想得太遠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呀,我和十四打架還少嗎,您還沒看習慣?”
嵐琪卻把一雙女兒拉在面前,囑咐她們:“我的女兒只要快快活活地過日子就好,記著額孃的話,將來外頭任何事都與你們不相干,阿瑪和額娘會護著你們一輩子。”
小宸兒更是聽得懵懵懂懂,難得出言責怪姐姐:“姐姐你看,你把額娘嚇壞了。”
溫憲還是不明白,只好摟著母親撒嬌,說給她捶捶腿讓額娘消氣。看著姑娘們還沒開竅,嵐琪不知是喜是憂,也許正如胤禛說的,等她們離了這個家,聽得多看得多,好些事自然就懂了。
轉眼已在正月末,近來天氣晴朗,估摸著之後幾天也不會有風雨,二月初三聖駕南巡的計劃當不作改變。宮內宮外已經做好一切準備,這幾年皇帝動不動近處遠處地往來,彷彿所有人都習慣了跟著皇帝到處走,此次南巡,侍奉太后遊幸各地風光外,視察河工、農作、民生是皇帝首要的事。
為確保途中安全,具體的出巡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