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這會子才要傳進去。”
溫貴妃即便不相信,也不會再糾纏讓自己下不來臺,好似非要爭這口氣,這才心滿意足地往裡頭去,嵐琪淡定地走在後面,她是有身孕的人,要顧著身子,什麼都慢慢地來才好。
兩人在暖閣分上下手坐了,嵐琪聞見暖閣裡的香氣稍稍皺眉頭,就有小太監殷勤地來問是不是不好,她笑著說沒事,不多久閒雜的人下去,只冬雲和環春伺候在邊上。
但等候許久,茶都換了兩回,也不見皇帝來,溫貴妃越來越沒有耐心,說話也不顧忌了,直直地問嵐琪:“這樁婚事,是你求的?”
嵐琪淡定地搖頭否認:“臣妾今日才知。”
溫貴妃冷笑:“若是你求的,我真真要重新看待你了。德妃,你可知道我們鈕祜祿家是什麼家族,我們家裡嫂子弟媳們都是什麼出身,你可有打聽過?你妹妹還那麼小,我的嫂子屍骨未寒,你們就這樣急著進門了?就算你妹妹是天仙,也要看看,是不是高攀得起我們家啊。”
嵐琪一直覺得鈕祜祿皇后偏執於自己的家族榮耀,而溫貴妃早先給她的感覺,是不屑甚至嫌惡的,可一年不如一年的日子,讓她重新又依靠上了家族,又或者在她的骨子裡,終究是認定自己貴族千金的出身,之前平貴人言辭不當自視高貴,也教她親自打壓,此刻聽她這番言辭,嵐琪並不覺得意外。
但這並不意味著要低人一等,如果嵐琪現在對溫貴妃卑躬屈膝,她的妹妹就會在鈕祜祿家被人看不起,她烏雅嵐琪早不是當年那個小常在,她身上的光芒足以蓋過自己與貴妃地位的差別,是她低調內斂,是她不願忘記自己本來的面目,是她恪守分寸想要平平靜靜的生活,她能不為自己爭,為了妹妹,可就未必了。
溫貴妃愈發高傲,瞪著嵐琪說:“你心裡也明白吧,你妹妹進了我們家不會有好日子過,何必呢?隨便找一家門當戶對的過過小日子多好,非要往高枝兒上攀,她有這個命嗎?”
嵐琪從容應對:“這門婚事,並非臣妾所願,娘娘這些話,臣妾就不必聽了。”
溫貴妃冷笑:“既然你還有自知之明,趕緊跟我一起求皇上收回成命,現在還來得及,你也不想看見你妹妹一輩子活得悲哀吧。”
說這話時,皇帝穩步進來,面色冷峻似乎聽見了方才的對話,輕輕哼笑:“你們來找朕,是要說這些?”
溫貴妃慌慌張張起身,一見皇帝她就蔫了,滿肚子的話什麼都說不出口,邊上嵐琪卻扶著環春慢悠悠起身,大方行禮後含笑道:“臣妾是來向皇上謝恩的,嵐瑛剛剛與額娘一起離宮,小姑娘一點也不懂事,都要嫁人了還那麼調皮,臣妾真擔心她將來給貴妃娘娘丟臉。”
玄燁愣了愣,又見嵐琪轉身對溫貴妃笑道:“臣妾會好好調教妹妹,讓她進門後,相夫教子、敬老愛幼,慢慢學著如何操持大宅門日常瑣事,特別是對元夫人的孩子,一定也好好教導撫養。”
溫貴妃吃了啞藥般愣著說不出話,倒是玄燁微微笑著對嵐琪說:“嵐瑛天資聰穎,假以時日必然能將家宅料理周全,朕瞧著她比你還聰明些。”扭頭則冷色問貴妃,“你不同意這門親事?是覺得德妃的妹妹,配不上你鈕祜祿家?”
這是溫貴妃最在乎也絕不會對皇帝說的話,她即便衝動地跑來要求皇帝收回成命,也會拿嫂子喪妻未滿一年為藉口,怎麼會堂而皇之對皇帝說什麼門不當戶不對的話,但現在皇帝主動戳到她的痛楚,反把她問住了。
想起方才說的那些,溫貴妃忙找著話柄似的指著嵐琪說:“德妃你不是也說,這門婚事非你所願,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到了皇上面前,又變了意思?”
玄燁再看嵐琪,她恬然而笑,從容應道:“家妹頑劣調皮,且年紀尚小,臣妾唯恐她不足以料理一個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