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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希望破滅了,宴席將散時,皇貴妃已要被提前送回去,因是皇室家宴,宗親貴族們見慣了皇貴妃的豪爽,這般雖有失儀態,可皇帝都樂呵呵地不計較,底下頭誰敢非議,看著青蓮幾個宮女攙扶皇貴妃向皇帝和太后請辭,眾妃嬪宗親又起身恭送皇貴妃,嵐琪心裡直打鼓,連這一個也靠不住了,難道她真的要硬闖鹹福宮?
起身抬頭,再次不經意地和玄燁對視,她從未有過此刻這般心虛的時候,幾乎是匆匆掠過目光,根本沒敢定睛看皇帝,臉上的尷尬緊張早已掩飾不住,坐下後略飲了一杯酒算是壓驚。
皇貴妃走後不多久,宴席很快就散了,皇帝侍奉太后回寧壽宮,未要眾妃嬪相隨,囑咐眾人早些各自回去,十九便是大阿哥成婚的日子,還有許多事要忙碌。
眾人散了,溫憲公主已經被太后帶走,沒什麼要她操心的事,可她還是滿面心事重重,連榮妃都來問:“怎麼了?你今晚一直心神不寧。”
這件事,榮妃也知道些許,當日在承乾宮提起十阿哥的衣裳好看,便是她們事先想好的對策,之後未免榮妃麻煩,嵐琪沒再與她提起過這裡頭的事,但近來鹹福宮不太平,榮妃知道是嵐琪在做什麼,冷眼瞧著宮裡的反應,一直默默為嵐琪捏把汗,此刻聽嵐琪說了覺禪貴人可能的遭遇,搖頭嘖嘖道:“貴妃實在狠,可惜你我都不能硬闖鹹福宮。”
“皇貴妃娘娘也醉了,貴妃只要不讓我們去找人,咱們就進不了鹹福宮。”嵐琪很著急,此刻竟是束手無策。宮裡還剩下她能依靠的,便是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帝,這幾天太皇太后身子才見好,所以今晚才硬讓她來參加元宵宴,可她卻要拿這些事去煩老人家操心,想想就不忍心。太后雖也可以託付,可如此一來無疑要讓太后與貴妃徹底翻臉,想想太后與鈕祜祿皇后的舊情,也實在覺得不妥。
“求皇上,你下得了決心嗎?”榮妃一語道破嵐琪的心事,她最想也最不敢的,就是求皇帝。
嵐琪知道,自己若開口,玄燁不會不幫她,可這件事由始至終沒有對皇帝提過半個字,他早就說了要放過貴妃這一次,不追究鈕祜祿家的責任,不能破壞他們家族的平和,要讓法喀素繼續挾制阿靈阿,可她非要反其道而行,非要為妹妹討個公道,現下她又有什麼臉面去求玄燁幫忙?
此刻吉芯匆匆跑來,說榮憲公主好像發燒了,榮妃一時也顧不得嵐琪這邊,匆匆回去看女兒的病情,嵐琪變得更加孤立無援,皇貴妃醉了,榮妃沒能力幫她,太皇太后那裡不敢驚動,太后不便攙和這件事,而玄燁,她不敢去求。
妃嬪都散得差不多了,環春拿氅衣給主子兜上,輕聲勸:“主子咱們走吧。”
嵐琪很挫敗,聲音也變得沉重乾啞,問環春:“如果她死了怎麼辦。”
“奴婢不知道。”環春搖頭,此刻說什麼都對主子沒有幫助,若是貴妃和覺禪貴人之間自已鬧出什麼矛盾弄得要打打殺殺,她家主子未必這麼在乎,可現下覺禪貴人完全是為了她身陷險境,若是真有個好歹,恐怕她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要不我自己去吧,鬧一場鬧得動靜大了,也不會沒人管。”嵐琪病急亂投醫,“何況皇貴妃娘娘明天一定能醒酒,我知道這一夜等也等得,可我就怕出什麼事,真有什麼事,一夜之間也能要了人的性命。”
“娘娘您別慌亂。”環春無奈極了,勸說道,“您真是要鬧得動靜大了,何不先去求太皇太后或者太后,不是一樣的結果嗎?鬧得動靜大了,也早晚驚動她們。”
“都是我不好……”頭一次為了私慾經歷這樣的事,還把別人給坑了,嵐琪平日的智慧聰明和從容淡定都不見了,此刻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