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方曉玲收拾著桌上的碗筷,時不時地瞥一眼沙發上盯著試卷傻樂的羅蘭。
「你不如直接到沙發前觀察她,我再給你配個顯微鏡。
天天都是小智收拾餐桌,你今天倒是勤快上了。」李小魚戳了下方曉玲,和她一起看向沙發的方向,低聲道,「瞧把她開心的,跟中了彩票似的。」
「中彩票她才不會這麼開心。」方曉玲把碗筷丟回桌上,故意大聲說道,「平時也不見對孩子上心,這成績考好了,好像是她管出來的一樣。」
「我耳朵靈著呢,不用那麼大聲。」羅蘭將試卷翻了個面,一臉滿意地說道,「有出息的孩子壓根就不用多管,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那幫學生們都多卷啊?咱家曉蘭還能考滿分。
也是意料之中,我小時候每次考試都是第一的,基本上。」
「不愧是姐姐。」方曉玲戲謔道,「這麼說你小時候,上學第一天也被記了個大過唄?」
李小魚見形勢不妙,對方曉玲豎起大拇指,隨便撿起兩個碗跑廚房去了。
「你什麼意思?」羅蘭放下試卷,看向方曉玲,「誰讓那胖小子手欠兒彈她肩帶的?沒教養他被揍兩下活該。」
「揍兩下?」方曉玲走過去掰扯道,「用板凳敲斷人家兩條腿是揍兩下,把鋼筆人家掌心裡也是揍兩下?」
羅蘭緩緩握緊拳,片刻後又鬆開,笑了聲說道:「害,我不用錢把事兒平了嗎?人家長都不追究了,你今天又來什麼勁啊?」
「你平什麼了?是我偽裝成巫醫給人家治好,又胡扯了一堆前世功德什麼的,人家才肯罷休的!」
「他們兒子理虧,不罷休又能怎地?你真是多管閒事,治好他幹嘛?手欠就該讓他殘一輩子。」
「咱們不同於普通人,曉蘭上學是為了什麼?要是隻為了知識,乾脆讓夢玲給她塞個晶片算了。」方曉玲一本正經地說道,「既然決定在這個世界生活,就必須遵循這個世界的規則,總不能誰惹到她了,就把人家打殘吧?這是解決問題嗎?」
「這不是解決問題嗎?從那之後,她班裡還有別的男生敢手欠兒彈女生的肩帶嗎?」
「我不是在跟你說肩帶的問題,我是說你教育孩子的方式,而且……」方曉玲忍無可忍地說道,「而且你平時在家裡作威作福的姿態,這些都會潛移默化影響到曉蘭的。」
「吼~這才是你心裡想說的吧?我說你怎麼今天像是存心找茬呢。」羅蘭拿了個薯片扔進嘴裡咀嚼著,往後一仰,大肚子更加明顯,「看到我被所有人寵著你心裡酸了吧?你懷孕也可以被寵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方曉玲欲言又止,「算了,我去睡覺了。」
「那麼喜歡話說一半,怎麼不去拍懸疑片啊?」
「姐姐!你跟誰學的這麼陰陽?」
「妹妹,你跟誰學的這麼扭捏?」
兩人對視片刻,方曉玲做了個深呼吸後說道:「好吧,我只是覺得……很奇怪……」
「什麼奇怪?」
「你很奇怪!」方曉玲大聲道,「你們都很奇怪!所有人都很奇怪!」
「又來了。」羅蘭倒頭躺在沙發上,「去年和前年你好像都犯過這毛病,不行去看看心理醫生吧,你太焦慮了。」
「前年是頭一年,去年是第二年,現在是第三年了!你會關心曉蘭的成績?」方曉玲走到羅蘭身前低頭盯著她,「曉蘭三年沒玩遊戲了,剛上學的時候總是惹事兒,現在又考第一了?」
「所以我才這麼開心啊,曉蘭長大了沒有以前那麼野了,不正常嗎?」
「正常,正常……」方曉玲喃喃道,「就因為太正常了,
曉蘭讓我感覺有種浪子回頭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