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杯!”方曉玲將扎啤杯裡的啤酒一飲而盡,“哈~好久沒有這麼痛快了。”
“啊——我腦袋現在還是暈暈的。”旁邊的李夢玲往空杯子裡倒著果汁,“都怪羅蘭姐,來來回回騙我坐了三次過山車,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坐那玩意了。”
羅蘭剝著手裡的大蝦,笑而不語。
“就像做夢一樣……”李夢璃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點,喃喃道,“這世界,真的存在著嗎?”
這話讓其他三人臉上的笑容都凝固了。
羅蘭將剝好的蝦放進李夢璃的盤子裡,說道,“你不需要確定這個世界是否存在,只需要確定自己是否存在就好。”
“是啊是啊!你現在還活著,這不就是最好的結果嗎?”
李夢玲說完,方曉玲立刻用手肘碰了她一下,同時看向羅蘭,故作嬌嗔地說道,“羅蘭姐!我也想吃蝦,你怎麼不給我也剝一個?太偏心了吧?”
“你又不是小孩子,都快三十的人了,還學小姑娘撒嬌。”
“誰快三十了?!我滿打滿算才二十四好吧?!”方曉玲邊說著,邊瞥了眼對面坐著的李夢璃,她盯著桌上的空杯子,神情凝重。
短暫沉默的空當,三人迅速交換了眼神。
羅蘭率先站起身,說道,“咱們轉場吧?”
“好呀!”方曉玲附和道,“不如一起去看午夜場的電影,恐怖片很刺激的!”
“我之前死過嗎?”李夢璃的視線仍然停留在身前的空杯子上,杯壁的邊緣還掛著紅色的火龍果汁,她這樣問著,又緩緩抬起頭,直視著方曉玲的雙眼,“曉玲姐,你得如實回答我。”
為什麼是我呢?
這是方曉玲的第一個感受,緊接著,她又有些恍惚,剛才李夢璃問的,到底是“我之前死過嗎?”,還是“我現在活著嗎?”
灼熱的目光讓方曉玲的大腦嗡嗡作響,她想求助羅蘭,但當她看過去的時候,羅蘭卻突然消失了,周圍的一切都開始劇烈地晃動並且崩塌,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整個世界都陷入了虛無般的黑暗。
僅僅只剩下,李夢璃那雙幾乎是屍體般冰冷的瞳孔,語氣幾乎變成了拷問,從黑暗中的四面八方同時響起。
“方曉玲,我現在活著嗎?”
方曉玲猛地睜開雙眼,呼吸道彷彿痙攣般使吸入的空氣斷斷續續,小羅蘭此時正坐在地毯上畫畫,見她醒了,握著手裡的油畫棒指著說道,“壞狗狗,睡大覺。”
還好是夢啊……
方曉玲回憶夢境的片段幾乎是從後往前倒放進行的,當她想起四人碰撞酒杯的畫面時,又突然有些失落。
可惜是夢。
“小羅蘭,咱們不能再浪費時間了。”方曉玲艱難地立起身子,感覺就像剛剛經歷了一場戰爭,軀體的渾身上下都異常地疼痛,不過這種感覺又很快就消失了。
她走到小羅蘭面前,繼續說道,“你要多去接觸魔族的高層,儘量……天吶,你這畫的是什麼?”
方曉玲震驚地盯著紙上的畫,厲聲問道,“這是你畫的嗎?!”
小羅蘭被嚇了一跳,手裡紅色的油畫棒掉落在地上,她只是驚恐地看著方曉玲,卻沒敢回答。
油畫棒的線條密密麻麻地落在紙上,看起來很抽象,可還是能從中識別出那兩個黑色線條畫出的人形。
是巧合嗎?方曉玲仔細觀察著那兩個人臉上扭曲的表情,好像是外部環境中胡亂繪製的線條,無意中穿入了臉部,導致看起來像是那兩個人的五官。
可那兩個人身上一團團的紅色,卻很明顯是刻意畫出來的。
是血跡嗎?
就在方曉玲被這幅畫散透著的恐怖所折磨時,小羅蘭又說出了更加讓她崩潰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