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殘陽之時,華國境內,某城一座簡陋的小樓內,來自五湖四海的租戶在各自為生存繼續忙碌著。
四樓,上班族小張擦了擦汗水,脫下襯衣,喝了口冰飲就立馬又開啟電腦繼續自己沒有做完的文案。
三樓,男人們高大威武的個頭與這間低矮簡陋的房間並不搭調,不過迫於生活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幾張陰翳的臉,如同餓狼般的眼神、偶爾露出的猙獰傷口、撒落在地上的菸頭和酒瓶,以及幾個迷彩揹包,立刻使這間房子裡充滿了一種危險的氣氛。
二樓,老舊的電風扇使勁的吹著,一個頹廢的人影不斷地往自己嘴裡灌著酒。李峰自己早就不知道這是第幾瓶了,讓他數空酒瓶估計也費事。這是他第三次喝得如此大醉。第一次是高考完成以後,一群壓抑的少年們在酒店盡情釋放;第二次卻是在大二的時候,在一次聚會上向自己的心儀女神表白成功後;而這第三次,卻是獨自一人就著孤獨、悲傷和不甘。
女神成了女友,女友跟了她的上司,然後對方公司和自己的公司進行專案合作,條件是自己被解約了。
牆角是破碎的手機,最後一個電話是女友,不,是前女友打來的。冰冷而輕蔑的語氣讓他認清現實,一切如夢幻泡影,轟然破碎,震得他發懵。書桌上,破碎的相框裡是二人的合照,雜碎它的是一塊小拇指大小的紫色水晶,美麗異常,卻堅固異常,至少,他們之間的感情和這比起來就像是雞蛋與石頭之間的區別,不,是雞蛋與鑽石。因為雞蛋是有可能雜碎石頭的,比如在南極。
事實上,這塊紫色水晶是這個世界上最堅固的東西了。李峰對它的瞭解幾乎等同於零,只知道是祖父留給他的,並且很堅固,他幾次實驗性的去破壞它都沒有結果。後來他打算把它送給女友作為求婚的禮物……
又一瓶見底,沒酒了,李峰就要給自己點上一根菸,手裡的打火機搖晃了幾個來回都沒有碰到正確的那支,因為他眼中出現了很多支,也許他是在想抽哪支比較好,最後想累了,一頭躺在床上。這是前女友送的打火機,那時候他們還是比較投入的,比如這打火機就是防風的。
收租的老王是個退休的教師,生活過得很滋潤,收收租,打打牌,溜溜鳥。他有個多年的習慣,就是收租的時候喜歡從上而下走。這不剛剛從小張的的房間裡出來,老王面上掛著微笑,心裡樂呵呵的,心道這小夥肯吃苦,做人和善、大方,重要的是從不拖欠房租,將來肯定能有所作為。
不過此時他聞到一股焦臭的味道,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難道是三樓的那幾個外地小夥搞的鬼名堂?早知道就不該讓他們租的,但,那可是雙倍的房租啊!他們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這半個月來老王心裡都有點小忐忑,但是租金值這些代價。不,不大對,這是二樓冒出來的黑煙,那個天真的小夥果然不靠譜。
“著火了!大家快出來啊!”老王一發現事情不對立馬開始大喊。可惜還是晚了,二樓的房間突然發生了爆炸。煤氣罐爆了,火焰竄上了三樓,然後發生了劇烈的爆炸,整棟樓都幾乎成了廢墟,房東和十多個租戶都葬身於此。
爆炸發生後,消防部門和警察趕到,隨後封鎖現場,對外訊息稱是樓房年久失修加上煤氣罐爆炸所致,但是之後的日子裡,生活在這座城市的人們明顯感覺安檢力度和外來人口監控力度都加大了不少,一些敏感的地區甚至出現了宵禁。不少人就懷疑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了,不敢出門,晚間夜宵攤的生意都少了不少。人就這樣,越未知越不安,杯弓蛇影。除非他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這一切都早就與身在異世界的他們無關了,或者說想關心也關心不過來。說“身在”可能有些不大貼切,因為他們早已沒有了。。他們正以靈魂體的方式在一片朦朧的空間之中廝殺著,撕裂、吞噬、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