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又不敢埋怨尼斯,因為尼斯的疑問一點都沒錯,恐怕外國人裡對此感到奇怪的不在少數。
或許那對父子也是這樣認為,兩個人只是掃了尼斯一眼,就快速地走進宮殿裡。
沒有人注意到,此刻尼斯的眼睛顯得特別明亮。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計劃可以有所變動,或許能夠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尼斯原本只想嚇唬一下塞巴斯蒂安,讓這個神經質的傢伙徹底變成縮頭烏龜,就算眼看著糧倉起火,也不敢分散兵力救火,但是現在,他的目光已經鎖定在特尼茲的身上。
這個人必須死。
演講的聲音從宮殿裡傳出來,顯得異常低沉,還有些發悶。時不時還會傳來一陣鼓掌的聲音。
尼斯和納爾森子爵都站在外面,他們沒資格進去,而和他們身份差不多的人還有五、六百人,全都排成兩行站著。在他們的外側是儀仗隊,同樣是左右兩行排列,看上去挺威風,不過儀仗隊士兵的手裡都沒有武器,只拿著七米多長的旌旗。
一看到這場面,尼斯就感覺瑪格麗特一方又多了幾分勝算,一個連自己人都已經不放心的君王,怎麼可能得到手下的死力擁護?
從晌午一直站到正午時分,冗長的儀式總算結束了,一隊騎士從宮殿裡走出來,他們的身上佩著長劍。
尼斯立刻知道,國王要出來了。
這些騎士每隔五米站立一個,全都面朝著人群,兇厲的雙眼不停地掃來掃去,一隻手始終放在劍柄上,隨時都能夠發起攻擊。
尼斯很放鬆,他早已經把殺陣佈置好了,根本用不著親自動手。
除此之外,此刻控制身體的是武者之魂,他的武者之魂就算是在殺人的時候也不會流露出一絲殺氣,甚至連精神都不會有一點波動。
越來越多的人從宮殿裡出來,他們也和外面的人一樣站在兩旁,留出中間的一條大道。
最後出來的是國王塞巴斯蒂安,特尼茲側著身子在前面引路。
尼斯裝作好奇,右手扶著納爾森子爵的肩膀,踮起腳尖抬頭張望。
這倒不是做作,他今年十六歲,個頭在同年齡的法蘭克人裡也只是中等偏上,而北地的人以高大魁梧聞名,前面的人像一堵牆似地豎在前面,不踮起腳尖,他根本就看不見那位陛下,就算踮起腳尖,他也只能勉強看到塞巴斯蒂安的臉。
這位國王是瑪格麗特的叔叔,比瑪格麗特大十幾歲,今年也就四十出頭,但是看上去像是一個小老頭,而且雙眼浮腫,滿頭白髮,精神狀態差到極點。
“我可不是梯子。”
納爾森子爵有些不滿地抱怨道。
“非常抱歉,我只是想看一眼。”
尼斯低聲道歉。他一邊裝樣子,一邊控制著剛才佈設的殺陣。
事實上,他根本就不需要踮著腳尖、伸著脖子如此費勁地看,那些藏在花壇裡的豆莢,能夠模糊地感知到外面的情況,現在兩邊全都是人,只有正中央的通道上沒人,而塞巴斯蒂安就在通道的盡頭,這個靶子實在太明顯了。
幾乎在一瞬間,所有的豆莢全都自動展開,緊接著豆莢四周的空氣微微一陣抖。
刺耳的警報聲在豆莢展開那一瞬間響起,一道道五顏六色的防護屏障立刻籠罩在塞巴斯蒂安的四周。
始終站在國王旁邊的那位新任統帥下意識地往前走了一步,擋在國王的前面,他拍了一下腰際,這才想起自己沒有佩帶長劍。
六道輕煙電射而至,輕煙中隱約可見扭曲翻卷著的蛇影。弒魂鏢沒有射出的時候是蛇形的飛鏢,出手之後就變成這種似虛似幻的模樣。
特尼茲不知道這是什麼,也沒見過這樣的魔法,他只能將鬥氣密佈全身,雙手連連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