褻瀆的罪名可輕可重,他最擔心的是教會死追不放,用預言術確定他的行蹤,那樣的話,他只有逃離教會的控制範圍,才能夠保住一條性命。但是那些地方都是異教徒,語言不通,生活習慣不同,再加上他這一身武藝,在那種地方肯定會引起當地人的警戒。
這種時候,他有點羨慕牧師或者魔法師了。
魔法師有特殊的的遮蔽手段,可以讓教會的預言術失效,這是魔法師們和教會幾個世紀鬥爭的成果之一;如果是牧師,只要達到主教的水準,同樣也可以讓預言術失效。
唯獨騎士不行。
他現在是高階騎士,哪怕他成為大騎士,也沒辦法對付預言術。
剩下的就只有兩條路可走,要不去當海盜,要不找一個勢力尋求庇護。
身為阿薩克斯的最高軍事長官,他殺掉的海盜不在少數,前面那條路根本走不通。
岡波斯原本也有幾個靠山,但是他覺得那幾個靠山未必肯得罪教會,反倒有可能向教會示好,把他當禮物獻出去。
他最後決定搏一把,投靠皮亞斯特伯爵。
他相信這位拍爵絕對不可能和玫瑰十字商行講和,兩邊的仇根本無法化解;而教會是玫瑰十字商行的後臺,伯爵未必敢招惹教會,但是肯定不會向教會示好。
結果證明他的猜測是對的。
馬車進了城,在鵝卵石鋪就的街道上穿行,最後停在一家旅店門口。
旅店的老闆立刻跑了出來,他顯然認得趕車的車伕,二話不說就將馬車領到後面。
後面很寬敞,一邊是馬廄,另一邊停著很多大車,馬車。這裡也挺安靜,除了他們沒有其他人。
伯爵從馬車上下來,他下車之前已經套了一件很大的斗篷,連頭帶臉全都遮了起來,和那些偷偷出來幽會的人差不多。
岡波斯跟在後面,他顯得很平靜。
阿薩克斯對他來說或許是最安全的藏身之地。
沒人會想到他居然還敢回來。
旅店的後面有一道樓梯,平時沒什麼人走,因為樓梯只通往東側幾個房間。旅店老闆在前面引路,帶著伯爵和岡波斯上了樓梯。
到了二樓房間門口,旅店老闆讓到一旁。
皮亞斯特伯爵推門進去,房間裡早就有人了。
那是一個四十幾歲,看上去非常普通的中年人,腦袋微禿,看上去挺憨厚,身上穿著一件粗布衣服,原本是深藍色的,有些地方已經洗得發白。
在這個地方很多人都認識他,以前他是貝爾蘭多斯家的看門人。
自從出事之後,貝爾蘭多斯的府邸被查抄,像貼身侍從、帳房、管家、女僕之類都受到牽連,被抓了起來,至於廚子、粗使傭人、花匠、看門人這類不屬於心腹行列的下人,則被趕了出去。
沒人能夠想到,眼前這個看門人居然是皮亞斯特派在子爵身邊的眼線。
不過稍微想一下也可以理解。
看門人確實很適合充當眼線,因為他二十四小時守在門口,任何人出出進進都逃不過看門人的眼睛。
門房是最好的監視位置。
如果有人前來拜訪貝爾蘭多斯,也必須經過看門人通報,除非對方翻牆而入。
看門人也適合充當聯絡人,因為其他人接觸外面的人都會引起懷疑,只有看門人沒有這個問題,傳個話、帶個訊息、替訪客通報,這些都是看門人的工作。
“老爺。”
看門人畢恭畢敬地行禮,他偷偷看了看岡波斯,雖然不認識,但是他感覺有一絲熟悉,不過他沒往被通緝的最高軍事長官身上想。
“我想知道我那個弟弟還留下了些什麼東西?”
伯爵問道。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