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眾人一一離去,雲城的捕頭方才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城主,您剛剛怎麼那麼大氣?直接把咱們的功勞分出去了?到時候得給他們多少資源啊?”
雲城主微微一笑。
“我不是大氣,是在結交人脈。刑捕司隸屬於真武司旗下,駐紮各地,與我平級,倒不用在乎。可那阮紅玉,是真武司的鳳衛。得罪了她,沒什麼好事。相反,說不定以後還能救自己一命。
官場不是耍威風,官場是人情世故。”
“原來如此,城主英明。”
幾日後,城內釋出的一則公告,徹底熄滅了鐵匠們最後一絲希翼。
“唉!想不到老宋頭他們”
“老宋頭,老張一路走好。”
眾人頗為感傷。
又過了兩日,大家相約一起去赴宋太平的葬禮,沈從第一次見到宋太平的妻子,地地道道的底層中年婦女,哭的雙眼發腫,暈了一次又一次。
那宋師傅的兒子宋大器,人影消瘦,一句話也沒有說,一滴眼淚也沒有留,整個人呆呆的,好像失了魂。
下葬的時候,太平嫂像瘋了一樣,撲上棺材,瘋狂的扒拉著棺材蓋。
“你個沒良心的,我說了不讓你去,不讓你去,你偏去,你丟下我們孤兒寡母可怎麼活啊?嗚嗚嗚”
這一幕讓沈從不由得想起李家村被王家逼死的二牛嫂,內心不由得深深嘆息了一口氣。
武道世界,就是這麼殘忍,強者為尊,底層人根本沒有辦法掌控自己的生命。
參加完宋太平的葬禮,眾人又回到鐵匠鋪繼續工作。
生活總還要繼續。
那十兩銀子的事,沈從也沒再提。
到底是受過社會主義教育的人,心底的善良是難以泯滅的。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宋太平將會淹沒在眾人的記憶中,可沒想到,沒過兩日,鐵匠鋪便多了一張面孔。
“諸位師傅,咱們鐵匠鋪今日多了位學徒,希望各位照應著。”
管事的領著宋大器進來,眾人紛紛驚呼道:
“這不是大器嗎?”
宋大器禮貌的朝著眾人鞠了一躬。
“還請各位叔叔伯伯,以後多多指教。”
“大器,你這麼小,吃得了這個苦嗎?”
宋大器點點頭。
“我爹之前給我喝了十幾瓶靈液,所以我的力氣也不小,比起十五六歲的少年也不弱。”
“那你不學武了?”
“我還有孃親要奉養,還要吃飯。”
“苦了你了,武沒得學,還得來接你爹爹的老本行。”
就這樣,宋大器成了鐵匠鋪的學徒,眾人看在宋太平的面子上,也都對他頗有照顧,故而他很快便融入其中,也沒讓他受太多的苦楚。
宋大器也算懂事,端茶遞水,從不讓人多嘴。
午飯的時候,他端著飯盆,來到沈從面前。
“沈師傅,我爹欠了您十兩銀子。父債子還,這錢,不會丟。”
“人死賬消,算了吧。”
沈從看他可憐,本想免了,奈何他卻是一臉堅定。
“不行,一定要給。我爹說了,做事先做人,欠債一定要還錢。不過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等我有了月銀,每個月都會還您。”
見他一臉認真,沈從也不再堅持。
“隨你吧。”
吃完午飯,下午鐵鋪裡來了一個客人,登時讓鐵匠們移不開眼睛。
“我滴乖乖,這女的長得可真漂亮。放在桂蘭坊,那不得穩坐頭牌交椅?”
“就是前面沒料,可惜了。”
沈從聽到沒料,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