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花知道歷史,但酒吞不知道,她還為此擔心好一陣,生怕對方冒險帶自己深入敵營內部,會為鬼王帶來禍患,但轉念一想,酒吞童子被源氏斬首是定局,自己本不該搭救,儘快找到髭切膝丸才是當務之急。
就這麼一小會的猶豫,酒吞已經扛著愛花,直接躍上了二樓。
踩著木製的走廊前進,地板發出「咯吱」聲,愛花遠遠看見庭院外的城鎮傳來燈光,還有熱鬧的人聲,這個鎮上的人,似乎在舉辦祭典,遠遠能看見帶著狐狸面具身著白色狩衣的人,手執神樂鈴列隊經過。
外頭的聲響正好蓋過他們造成的響動,當來到一處居所前,酒吞站定腳步,抬手撈著愛花的腰,小心將她放在地上。
「刀在裡面,人也在裡面,」酒吞童子道「一會我攔著人,你去找刀。」
愛花應下,然後就看鬼王大步向前,一把推開門。
屋內沒有點燈,黑漆漆的,鬼王走進後,紫色的眼睛發出微光,暗中格外顯眼。
愛花跟在他身後,剛一腳買入門,就聽見一道破空之聲傳來,雪亮的武士-刀像撕破黑暗一般,直挺挺刺向酒吞童子,惡鬼臉色不變,抬起手,兩根指頭穩穩夾住刀刃。
「鬼切,你還是這麼暴躁。」酒吞看著對手,慢慢拉出一抹冷笑。
持刀的式神漠然凝視酒吞,道:「惡鬼,你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酒吞頭都沒回,道:「還愣著作什麼,去找刀啊。」
愛花才反應過來,酒吞是在和她說話,忙從他身後鑽出來,繞過對峙的兩人往屋裡摸索。
鬼切穿著白色的裡衣,似乎是打算休息的樣子,黑色的長髮束在腦後,至於他手裡的那把刀,愛花沒在本丸見過,因而推測是童子切安綱。
鬼切也打量了愛花,再發下她是人後,便專心地和酒吞對峙,完全未將她放在眼裡。
恰好酒吞也一直在挑釁對方,吸引著鬼切的注意力:「看小姑娘做什麼,和鬼王對峙也敢這麼走神,賴光那個傢伙沒把你教好啊。」
鬼切蹙眉,低聲道:「不準用這種語氣評價主人。」
聽到「主人」二字,酒吞大笑出聲,空手甩開鬼切的利刃,道:「給你換個殼子,你就真心實意地認他做主子了?鬼切,你作為妖怪的那一部分是死乾淨了嗎?居然甘心為源氏賣命?」
持刀的式神姿態格外端莊,舉手投足染著貴族武家教養良好的意味,認真道:「主人賜我名號,給我生命,我自然心甘情願為他戰鬥。」
說著,刀刃對準酒吞,厲聲道:「惡鬼,納命來!」
愛花走入裡屋,就著窗外雪亮的月光,看清了那一把擺放在刀架上的太刀。
刀鞘是熟悉金的配色,酒吞來的突然,鬼切只來得及抓過一把刀傍身,剩餘的髭切正好好擺在屋裡。
「髭切,真讓我好找啊?」看見刀子,愛花頓時鬆了口氣,快步上前「先醒醒,別睡了,我有事叮囑你。」
髭切膝丸作為源氏重寶,早已拿罪人和妖怪開過鋒,刀靈早已清醒,並逐漸進化為付喪神。
幾乎是愛花喚出對方名號的瞬間,金髮的付喪神就出現在刀架邊,與未來不同的是,如今的髭切穿著狩衣,上挑的鳳眼看向愛花,少了幾分柔和,他看著走來的人,手慢慢放在了本體上。
「叮!」
太刀出鞘,有著優美刃反的本體直指少女的咽喉。
「髭切?!」
「鬼切雖無法分辨,但我能覺察出,你並非人類。」聲音一如既往的甜膩,但再愛花聽來,髭切的話語冷冰冰的,和他熟悉的那個付喪神大不相同。
「那個,我是有事來拜託你的,刀放下有話好說。」愛花看著那冰冷剔透的刀刃,怎麼都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