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花拿起黑白照片,透過這些跨越時間的紙片們,看清了曾經人們的容貌。
第一週裡是一個穿著簡易浴衣的女人,盤著頭髮,視線看向遠方。
雖然裝束髮型不同,但那雙微微上挑的眼睛以及淚痣,是富江沒錯了。
愛花又看了幾張,都是富江的照片,裡面的富江穿著不同的衣服,幹著不同的事,唯獨臉蛋不變。
安室透指著第一張道:「這是大正時代(1912年—1926年)的產物了。」
愛花瞪大眼睛:「那豈不快一百年了?」
「對,這些都是警署檔案的照片,這個富江身系多起案件,其中不乏和一些政治醜聞、暗殺的案子,」安室透神情嚴肅,看著相片中那些一樣年輕美麗的面龐「每一個富江都是十幾歲的年齡,這樣百年過來,她也不曾老過。」
安室透隸屬公安警察,和一般的刑警不同,他所調查的案件都極其隱秘,當代那些政要遇見公安科都要忌諱三分,畢竟公安警手中可能就掌握著自己的醜聞。
平日安室透也算無所顧忌了,但翻檔案看見【富江】相關的事件後,他第一次對世界的本質產生了質疑。
「安室先生,那現在是?」愛花大概知道,對方要說什麼了。
「這個富江,是公安檔案裡明碼記載的禁區,現在她就安然無恙地坐在科室裡,沒有死亡,據她所說,那個叫田中的男生只是失誤劃傷她的脖子,並沒有謀殺的意圖。」
聽到安室透的話,愛花臉色一沉。
透看著少女,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對方頭頂,棕色系的俊俏臉蛋露出個陽光開朗的笑容:「怎麼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田中犯故意傷害罪,我們不會讓他輕鬆離開的至於富江,愛花醬,離她遠遠的吧,真要有困難,可以聯絡我。」
愛花遲疑:「這樣把禁區告訴我真的不要緊?」
安室透爽朗道:「沒事,畢竟平時我也受到週一的照顧了。」
受到表哥的照顧?想想自己當明星的表哥,以及他的另一份除妖師的職業,愛花大概猜到安室透平時斷案都遇見過什麼事了。
一瞬間,少女看警察的眼神都溫柔了很多,搞得安室透心裡慌得很,不斷思考對方一個小輩為什麼要如此慈愛地凝望自己。
鹿島愛花:少年,「撞邪」這方面,我算是你的前輩啦。
不過,朋友的妹妹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安室透忽略那份異樣,道:「今天的話就好好藏在心裡,給自己做個警示,別說出去哦。」
從審訊室離開,愛花同安室透道了別,公安警似乎還有別的事,就沒送愛花去門口了,少女扭身,便看到付喪神等在門邊。
「好了?」
聽到付喪神的詢問,愛花點點頭,仔細敲了敲鶴丸的外形,不由道:「說來奇怪,今天看見一隻鴿子,和你很像的感覺。」
聞言,付喪神指了指自己羽織的兜帽:「這裡。」
兜帽裡,信鴿把腦袋藏在翅膀下,渾圓的身體微微起伏,睡得正香,鶴丸見少女感興趣,便將鳥抓出來,擱在愛花手心。
小鳥清夢被擾,不怎麼滿意地呷呷嘴,眼睛一翻一翻,隨時都會再睡過去的樣子。
本是可愛的生物,愛花心裡剛柔軟了些許,忽然,陰森腐朽的怪味飄來,連信鴿都有所感覺地炸成一個毛團瑟瑟發抖,愛花扭頭,看見富江站在走廊盡頭。
身上的校服還沾著血跡,但她本人似乎已經沒事了,現在,她脖子上圍著條圍巾,看見自己,她微笑招手。
「沒事,我去看看。」將鴿子遞給鶴丸,愛花轉身走向富江。
樓道的角落裡,愛花背靠著牆壁,抱著胳膊睨著面前的富江,後者婷婷而立,如是對視良久,愛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