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花摸索著向後挪動,直到後背貼牆了,方才找到支點緩緩起身,由於方才奮力奔跑的緣故,她的小腿此時打顫地厲害,看過鶴丸的動作,愛花道:「你這是……」
鶴丸國永氣定神閒,直到和裂口女之間的距離合適了,目光徒然一凜:「看好了,人類,面對這種怪物,怕它躲它只會沒完沒了——最好的辦法是,找機會,消滅它!」
話落音,鶴丸一個箭步向前,夜色中太刀劃過雪亮的弧線,黑暗中,愛花聽到各種該打馬賽克的東西稀里嘩啦撒了一地,由於攻擊範圍過大,零星一點還濺到她的身上,愛花下意識摸了摸臉頰,果然沾到了一點濕漉。
眼前,鶴丸國永扛著血淋淋的太刀,緩緩回過頭看向少女,金色的眼睛裡是雪亮的立瞳,白淨的臉頰以及柔軟的短髮上都沾上了紅色。
偏生他還在笑,邊笑邊道:「一身白,在戰場染上了紅色,就變得更像鶴了,不是嗎……欸?你跑什麼?我還沒問你名字呢」
少女理都不理自己,扶著牆一瘸一拐開始跑,鶴丸國永看著那打顫的小細腿,想笑的心就抑制不住。
難到他剛才動作不夠快?或者姿勢不夠帥氣?
為什麼要躲自己啊喂
愛花:不跑才傻咧!搞了半天,你也不是人啊!
看鶴丸砍裂口女砍得如此果決,再聯想青年那過分完美的容顏、黑暗中會變樣的金色立瞳,愛花意識到,她好像來錯地方了——這不是避難所,而是另一座妖怪大本營!
禍不單行,錦上添花,虧她剛才坐在圍牆上俯瞰庭院還覺得很溫馨很眼熟呢,結果全是錯覺!
愛花悔不當初地趕路,結果還沒走出幾步,就一頭撞在人身上。
「抱歉,您這是——」
拿著燈籠的男人穿著某種華美的深藍色服裝,上面佩戴著不少細碎的鎧甲裝飾,略長的頭髮讓金色的絞線固定了造型,仔細看看,那金色的穗飾似乎是「房紐」。
房紐一般是束縛裝刀的刀袋才會使用的飾品,拿來做髮飾雖然也好看,但總覺得怪怪的……
然後,視線向下,愛花看到了對方的臉。
唔,這個人的臉,超——贊的。
哪怕天天都對著鹿島遊那種級別的容顏,愛花還是不自主地花痴了幾秒鐘。
身後,鶴丸國永小步趕來,遠遠沖同伴招手:「餵——三日月,幫我攔住那個小姑娘——」
愛花頓時警惕:這帥哥和後邊的傢伙是一夥的,也不是人?
三日月扶著少女,先是愣了幾秒,而後俯身湊近些,細細端詳起來:「你是——」
三日月的睫毛濃密且長,膚色偏白,但不像鶴丸那樣白的彷彿沒了顏色,姿容格外端麗貌美了,人長成這樣,從性別範疇就很難定義他的容顏了,這樣的美人,愛花平時見到了,肯定要好好欣賞一陣,有機會還會要個聯絡方式。
但想到對方不是人,愛花便沒了興致,她躲開三日月扶著自己的手,注意到對方腰畔也有一把刀,少女下意識道:「請別傷害我……」
烏黑水潤的眸子帶怯地低垂著,躲閃三日月的視線,約莫是那模樣太過可憐了,三日月先是立刻送開手,然後,又再度上前一步穩穩扶住愛花,俊美的容顏牽起一個善意的微笑,溫和勸說:「可您已經快站不穩了,不是嗎?」
三日月說話語速緩緩有條不紊,給人一種老年人慢性子的感覺,而他的臉還是很有欺騙性的,只消一陣微笑,愛花真就忘了逃跑,此時,鶴丸國永已經走到跟前,還邊嘮叨著:「三日月,這小姑娘不是審神者,要按照入侵者來處理掉……」嗎?
結尾的詢問詞沒來及出口,三日月抬手止住鶴丸的動作,再抬眼,鶴丸瞅見三日月那眼神,腳下一頓,甚至誇張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