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堆滿了泔水的小巷裡吃到了,那是這輩吃過的最美味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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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夙逃出了京城的地界,與幾個死忠的家將一直護送往北,然而途中被一夥人發現,不知是楊昭的錦衣衛,還是朱老鬼的鐵甲衛,個個武功精湛,出手狠辣,不留活口。
眼睜睜看著家將和護衛一個個的倒在自己身邊,全身浴血的楊夙勉強殺死一人,爬上馬背,拼死力的鞭打著馬兒,逃進無窮的黑暗中。
再一次醒來,馬兒脫力已倒在地上死去,楊夙逃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荒原。
衣衫破爛,身無分,連一塊點心都不曾帶在身上。飢腸轆轆的楊夙還沒來得急去割些馬肉來充飢,就發現旁邊聚集了不少齜著牙的野狼。
忍住心中的恐懼,楊夙沒命的奔著一處方向逃去,還好野狼只顧著撕扯地上的死馬,沒有來追趕他這個喪家之犬。
終於不見了那些野狼,楊夙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呼呼大喘著,等到他終於能夠站起來,搖搖晃晃地開始這一天的程的時候,他已餓的兩眼發綠。
他看了看陽轉向東邊走著,不時停下來吃沼地上的漿果。逃跑時不小心扭傷的腳腕已經僵了,他比以前跛得更明顯,但是,比起肚裡的痛苦,腳疼就算不了什麼。
飢餓的疼痛是劇烈的。它們一陣一陣地發作,好象在啃著他的胃,疼得他不能把思想集中刻骨的仇恨上。
沼地上的漿果並不能減輕這種劇痛,那種刺激性的味道反而使他的舌頭和口腔**辣的。
他走到了一個山谷,這裡不像荒原那樣人跡罕至,還有許多花花綠綠的野雞從樹林裡呼呼地拍著翅膀飛起來。
楊夙心裡狂喜,嘴裡迅速分泌著唾液,恨不得將那些肥胖的松雞一口吞下肚中。
野雞發出一種“咯兒…咯兒…咯兒”的叫聲,並沒有飛遠,彷彿在嘲笑這個虛弱的人類。
楊夙只剩小腿上綁縛著的那把匕,想了一想,撿了幾顆石去打野雞,但是虛弱無力的楊夙根本打不中。
看著野雞撲稜稜的飛到一處矮樹上,咯咯的打起鳴來,楊夙像貓捉麻雀一樣地偷偷走過去。
尖利的樹枝穿過他的褲,劃破了他的腿,直到膝蓋流出的血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血跡;
但是在飢餓的痛苦中,這種痛苦也算不了什麼。楊夙的腦都是空的,這一上來的痛苦都不在思考,身上的傷口也彷彿不再發痛,因為他想吃東西的念頭那麼強烈。
公野雞的翎羽鮮豔的垂向地面,楊夙箭一般射出抓向樹上的野雞,野雞驚慌失措的飛起,楊夙這一把,只撈到了根尾巴上的羽毛。
當楊夙瞅著那隻野雞飛走的時候,他心裡非常恨它,好象它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眼神好似一匹孤狼,飢餓與殺意支配著他,一步步的走到了有人煙的地方。
食物的香味吸引著他,楊夙扶著牆,一步步蹣跚的走入那個堆滿泔水的小巷。
吃,還是不吃?吃了這餵豬的泔水,人的尊嚴全都沒有了;不吃,就這樣凍餓而死,那血海深仇,那數千條的人命讓誰來賠?
餓啊!想要活下去啊!
楊夙向著泔水伸出了手,卻被一個該死的胖無情的打落,“死乞丐,這是我買下餵豬的泔水,你可別想吃!”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已經放棄了尊嚴,難道還要這樣死去嗎?
楊夙眼裡一陣紅光,殺了他,殺了這些該死的人,每個人都該死,殺了他們!
右手握向匕,只准備一個時機,便輕鬆劃破那胖的喉嚨,然後聽他血液飛濺的聲音,那該多麼美妙!
楊夙唇邊勾起一抹詭異絕豔的笑容。
“喏,給你的,吃吧。”
包的香味像只調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