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裡彩絹帶了藍桃在鎮裡四處玩耍。
彩絹是個纖瘦的女孩兒,容長臉,一雙月牙似的笑眼,比藍桃大了兩歲,看起來可親可愛。雖從長相上看,她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丫頭,可她練的一手好拳法,功夫與錦繡不相上下。
為人又爽快,寥寥數語便將採和鎮裡的好玩地方、好吃食描述了個遍,心思又細膩,知道跟著這個本家姑娘,將來定能做這姑娘的左膀右臂,見藍桃性又好,待人又溫和,便一門心思的想要服侍好了藍桃。
這一日的陽光正好,微風陣陣,恰是出門踏青的好時節。彩絹給藍桃挽了俏皮的雙螺髻,點綴了兩朵淡粉的珠花,肩上披散的餘發邊城了一縷傾斜的麻花辮,髮梢柔軟的垂在左肩上,少女的純真柔美體現的淋漓盡致。
因要走些遠,藍桃換了一身淡藍的胡服,腳上蹬了一雙深藍的軟底小靴,腰肢束的緊緊的,愈發顯得蜂腰如柳。
彩絹穿著乾淨整潔的淡青色衣裳,手裡拿著一把紙傘,以備中午日頭曬人的時候給藍桃遮陽用。
此次的目的地是鎮裡唯一的一家寺廟——珈藍寺,廟裡只有兩個老和尚,帶了一大一小兩個徒弟,香火雖不盡如人意,可廟後的茶樹卻享有盛名。
那棵茶樹不歪不斜,正正好的長在一尊石佛佛像的蓮花手印上,從遠處看,仿若佛陀手上捧著的一簇綠蔭,生動有趣且帶有祥瑞的色彩。
此茶樹出現後,鎮裡的富戶巨豪紛紛用舍下大筆香油錢,只為求得佛茶,但那老和尚的脾氣也忒奇怪,非說此茶只有有緣人才能喝得,斷然決絕了那鉅額的香油錢。
數十年內,喝過此茶的人寥寥無幾,不過據說那喝茶的人,有一人做了瀾滄國的宰相,一人則以豪放壯闊的詩詞享譽海外,還有一人則是煌國相國寺裡的高僧慧真。
去往珈藍寺的途中必然過縣衙,不知縣衙又公佈了什麼訊息,惹得眾人議論紛紛。
藍桃無意的瞥了一眼,卻見人群中有一個眼熟的身影,眨眨眼睛仔細瞧去,喲,這人不是自家的小廝嗎,怎麼一個人跑到鎮裡來了?
剛想上前喚一聲,卻不想楊夙垂著頭,雙拳緊握,幾步擠出了人群,像只沒頭的蒼蠅一般四處亂撞。
“哎喲!你這混小,往哪撞呢?”
一聲嬌吒,楊夙被幾個人團團圍住,被撞到的那位居然是個略顯英武的女,手下的幾個侍從也都為女,一個個對著楊夙橫眉冷對。
“喂,你給我抬起頭來。”那女不客氣的瞪眼道。
楊夙捏緊拳頭,不敢當街與人發生衝突,只得略略抬頭。
卻只聽一聲驚歎,那女居然用手中的摺扇挑起了楊夙的下巴,“好一美人兒,甚合吾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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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就是不賣
那女著一身華麗的碧霞雲紋聯珠對孔雀紋錦衣,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一雙嬌媚的桃花眼,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盛氣凌人的氣勢,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女。
楊夙見過嬌蠻任性的相門千金,見過溫柔似水的小家碧玉,甚至連風情萬種的妓館花魁也沒少見過,但還是頭一次見著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男”的。
楊夙愣怔當場,半天沒說出話來,只一雙眸緊緊的盯著那女。
那女被眾人注視毫不在意,一雙嬌媚妖嬈的桃花眼滿意的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凜冽桀驁的眼神,微微上挑的鳳眼,高挺的鼻樑下是兩瓣噙著驕傲的薄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雙眉間呈現淡淡朱色的胭脂痣,更顯眉目如畫,靈動誘人。
“好一個尤物!”
女低吟一聲。
“放屁!”楊夙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