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夫人又何曾想到,她不是武則天,她更沒有指點江山的魄力,憑什麼讓所有人都聽從她的指揮,行事稍不合她的心意就各種鬧騰。
其實宓妃心裡很明白,老夫人這是心裡不痛快,就想要找點兒存在感。
宓妃被當眾退婚之後,她又來了回上吊自殺,醒來後身體還是那個身體,但裡面的芯子換了一個,自然不會跟以前一樣處處避著老夫人。
她跟老夫人第一次碰面,就將她嚇暈了,第二次更是在年二十九那樣的日子裡將她氣得吐血,讓得原本就不待見她的老夫人對她越發的憎惡。
偏偏她運氣好不是,先是拜入藥王門下,做了他的關門弟子,再是被皇上親封為安平和樂郡主,身份比之皇女都不遜色。
前一個身份就讓老夫人心塞了,因著某些原因不得不放下身段來求她,而後一個身份就更讓老夫人心塞了,自視身份高的她,見到宓妃還要行跪拜之禮,這不打她臉的麼?
再加上其他三房那些個不省心的,時不時就在老夫人的耳朵吹點兒歪風邪氣,讓得心裡本來就極其不平衡的老夫人,對宓妃的怨恨那是一個臺階往一個臺階上升啊!
從琴郡回來後,宓妃幫著藥樓開張一事,除了開頭那兩天陪著溫老孃之外,幾乎每天都跟她的父兄一樣早出晚歸,常常一整天都見不到她的人影。
相府是個不遜色於皇宮的大染缸,那三房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就跟雷達似的,雖然不知道她出府後都去幹了些什麼,但那並不妨礙她們將她的事蹟添油加醋的到老夫人的耳中。
“如果老夫人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跟妃兒去觀月樓請安了。”
話落,溫紹軒也不等老夫人回答,牽著宓妃就要朝老夫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可不是傻了了,別的暫且不說,單單就是從老夫人領著丫鬟婆子躥出來的地方,溫紹軒就知道她是刻意等在那裡的,並且還一點沒意識到自己被當成槍使了。
溫紹軒越來越不喜老夫人做的那些事情是一個方面,但他也不允許那些自以為聰明的人騎到他們一家人的頭上。
看來那些人是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他給出的最後一個機會,既然他們不珍惜,那麼,即便是父親反對,他也不會手下留情了。
相府的毒瘤,必須拔掉,且刻不容緩。
“站住,我有說你們可以走了嗎?都給我站住,站住…”老夫人越是吼得大聲,溫紹軒就越是不想搭理她。
宓妃被自家大哥拉著急步快走,想說點兒什麼又咽回了肚子裡。
“你們兩個不孝孫,是要活活氣死我老太婆啊,老爺啊,你為什麼要走得那麼早,獨獨留下妾身來受兒孫們的罪哦,妾身不活了,這就下去陪你…嗚嗚嗚……”
唱作具佳的老夫人推開扶著她的婆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就開始撒潑,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模樣,看得宓妃眼角直抽抽。
心中腹議道:這老太婆是唱的哪一齣啊,這也太自毀形象了吧!
那什麼她有個大大的疑問,雖然這老太婆不是什麼高門貴族培養出來的大家閨秀,但好歹她也是出自書香門第的好伐,怎的…怎的這麼一副見鬼的樣子,說她丟盡相府的臉面,宓妃怎麼看怎麼覺得,老太婆都要比她更貼切一些。
“老爺啊,你在天有靈睜開眼看看啊,你不在了他們就是這樣對妾身的啊……”
“嗚嗚嗚…妾身的命怎麼那麼苦……”
“不活了啊,妾身這就下去陪你……”
“……”
老夫人越鬧越大,很快就聚集了很多的僕人圍過來,但他們自知這種事情不是他們能插足的,故,一個個都沒敢靠得太近。
松伯一見這事兒他解決不了,轉身趕緊就朝著觀月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