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情意綿綿。
若無得了皇后的允許,以她目前的身份,的確是不敢在這個時候出聲。
即便目前她在皇上面前很得臉面,但誰又知道什麼時候皇上會不再給她臉面,故此,中宮皇后她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更何況,鄭國公府是站在太子一派的,她想要孃家的支援,就必須在皇后的跟前俯首低頭。
“什麼恩典?”宣帝若有所思的看了婉嬪一眼,面上絲毫不顯,心思卻已活泛開來。
目光更是若有似無的瞄了鄭國公幾眼,不免覺得實是造化弄人。
為了平衡朝中各派勢力,宣帝原本就不想讓溫相的女兒嫁進鄭國公府,只是那婚事是已逝溫老相爺跟已逝老鄭國公定下的,他這個做皇帝的總不好明裡暗裡壞人家的姻緣。
當他正為此事煩惱,尋求不到解決之法時,出了鄭世子當眾退婚,溫宓妃上吊自殺一事,然後他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鄭國公府主動不要這門婚事,省了他不少的事,而宣帝也深知溫相究竟有多麼寶貝他的那個啞巴女兒,只是宣帝沒想到溫相會在那件事情上那般絕決的堅持,更沒想到他會求下那樣的旨意。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以兩道旨意解決了一樁讓他頭疼的事情,還順便賣給了溫相一個人情,讓溫相記他一個好。
尤其,宣帝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歷經那次自殺事件之後,溫宓妃竟然有了那樣的造化跟機緣。
要不怎麼說是天意弄人呢?
怕只怕現在鄭國公悔得腸子都要青了,只可惜事情已再無轉圜的餘地。
溫相恨鄭國公,恨鄭國公世子恨得要死,朝堂之上雖說沒有刻意針對鄭國公,但只要鄭國公有一點把柄落在溫相的手裡,那可真真是每次都要弄得鄭國公灰頭土臉才罷休。
果然,溫相對溫宓妃是捧在手心裡疼著,寵著,鄭國公可算把溫相徹底給得罪了。
要宣帝說,鄭國公就是個傻的,蠢的,偏偏他自己還覺得自己很聰明。
溫宓妃是個啞巴怎麼了,性情古怪孤僻又怎麼了,娶回鄭國公府做當家主母,只要給予她足夠的尊重,就可以得到丞相府的護佑,對於已經日漸成衰敗之勢的鄭國公府來說,無疑就是天大的好事。
偏偏鄭國公瞧不起溫宓妃是個啞巴,覺得她若做鄭國公府的當家主母有損顏面,鄭國公世子還當眾退婚,那簡直就是生生在打丞相府的耳巴子,不成仇才怪。
現在可好,宓妃身後不但有丞相府,還多了一個藥王谷,此女容貌又生得這般傾國傾城,絕色無雙,只怕世間男兒都會爭相求娶。
“回皇上,臣妾覺得跟溫小姐甚有眼緣,明日想請溫小姐到昭純宮陪臣妾說說話。”
婉嬪話落,未等宣帝開口,宓妃便笑顏如花,卻是眸色如冰的比劃道:“婉嬪娘娘覺得一個啞巴能陪你說話嗎?”
聽得紅袖算不得客氣的話,殿中眾人一愣,微微抽了一口涼氣,婉嬪面色一僵,一沉,復又恢復如初,袖中長長的指甲掐進肉裡都不自知。
這溫小姐是不是也太不給婉嬪娘娘面子了,說話就不能婉轉一些。
哪怕是拒絕?
“如果我沒有記錯,婉嬪娘娘出自鄭國公府旁支,那你就該知道,我溫宓妃可是跟鄭國公府有仇的,這星殞城內,但凡狗與姓鄭的不得踏入丞相府半步,違者亂棍打出,絕不手下留情。”不過區區一個婉嬪,又不是中宮龐皇后,宓妃憑什麼要給她臉面,更何況是她自己不要臉面,非要往她槍口上撞的。
便是龐皇后說她合她的眼緣,那也不見得宓妃就要乖乖聽話,聽她擺佈。
嘶——
聞者倒抽一口涼氣,婉嬪臉色驟然大變,滿是丹蔻手指幾乎掐進肉裡,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