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看看遠去的隊伍,見有人對他們招手,就說:“走吧,他們叫我們呢,回城還有一戰!按照我季師兄的估算,我們只是勉強佔上風,也不會輕鬆。”
沈堅點頭,兩個人拉著手下山了。
山脊上沒有人了,寒冬的殘陽照著一段殘破的城牆,牆前高挑的人頭,牆後一座孤墳,坡前和山後十丈崖下層層疊疊的死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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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北侯終於視察完了他原來以為該是平常的“城防工事”,震撼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這迷城雖然建得簡陋,石頭木頭都很粗糙,但是其設計的攻防架構和各種機關都充滿殺意。入了這迷城的人,很難再活著出去。
季文昭看著鎮北侯帶著驚訝可也有隱約氣憤的表情,暗想,這大概和一隻老鼠回家,發現原來的小洞下面被小老鼠挖出一個大洞來的感覺是一樣。
正在他得意間,鎮北侯問:“你是如何能調集如此多工匠錢財,完成了這迷城?”
季文昭發現自己一向愛吹噓的習慣此時真的很好用,語氣沉穩地說道:“侯爺說我是諸葛再生,修明自愧不如。但是這樣的小建設,修明還是能承擔的!這事,首先,就是畫出圖來,然後是按圖採石採料,召集工匠。前些年饑荒,人們流離失所,很容易找到人手。至於糧食,沈督事一直在分撥……”
提到沈堅,鎮北侯就心頭髮疼,對這個平時順和的二兒子揹著自己實施了這麼大的工程生不起氣來,只能說:“很……不錯。”
季文昭一笑,“那是當然。”
鎮北侯現在也不計較季文昭的自大了,他見了這迷城,覺得守住燕城多了許多把握,就說:“我們再去其他幾個城門走走,然後布兵守城。”
季文昭挑刺地說:“不僅是守城。”
鎮北侯皺了下眉,然後點頭:“對!不是守城,是殲敵!”
城外的沈毅得到報告,各處將士都已回撤,就對人說道:“五百騎兵帶千匹空馬,隨我去接應沈督事。”
沈堅等人的隊伍下山不久就天黑了,他們實在太累,山下風小,就駐營休息,次日天不亮再次啟程。
沈堅和嚴氏一起走著,沈堅低聲問:“你累不累?”
嚴氏自豪地說:“當然不累!想當初我在家,每天都得走四個時辰,後來又來邊關,我這腿腳簡直快成鐵的了。”
他們兩個嘀嘀咕咕地在前面走,後面的陳里長看了感嘆道:“看來上陣不止父子兵,大舅子也行啊。”
齊從林和周圍的人都笑起來,沈堅和嚴氏稍微離開了些距離。
忽然有人喊:“你們快過來看!這不就是那天提前走的那兩個人嗎?!”
原來有人離開隊伍去路邊方便,發現了王志殺死的兩個人。
陳里長忙跑過去,一看就叫起來:“真的!這兩個人是我帶來的,可怎麼對他們家裡說呀!”
旁邊一個人冷酷地說:“就說他們臨陣脫逃,結果沒有死在戰場上,卻自己找死了!”
陳里長長吁短嘆起來:“他們雖然不爭氣,可也不能這麼直說吧?家裡人得多難受呀!”
沈堅一看屍體,轉眼看到嚴氏輕蔑的眼神,知道她也明白了王志的意圖,對陳里長說:“還是說他們被奸細害了吧。”
陳里長垂頭:“這麼窩囊的死還不如拼死在戰場上呢。我們是不是把他們抬回去?”
兵士們都揹著成包的箭矢等武器,義兵們平常沒有過強度訓練,現在又抬著傷員,都疲憊已極,人們紛紛說:“抬是抬不回去了。”“就先淺埋在這裡吧,告訴他們家人。”
眾人將兩個人用土石掩蓋了,才又前行。
想到王志就想到了其他奸細,沈堅對齊從林說:“咱們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