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好商量呀,哦,不,是‘細’商量……”
張允錚怒,再次過來抓沈汶,沈汶又動,他再次撲空,再抓,再空……兩個人在屋中追跑起來。
沈汶腳步飄忽,身形如鬼魅,明明就在眼前,有時張允錚都險些碰到沈汶的飄起的衣衫了,可就是抓不到。
沈汶邊跑邊說:“我說了要細商量……沒有說要動手呀……商量和動手不是一回事呀……有話不能好好說嗎……你別欺負人呀……”她的語氣裡連撒嬌帶耍賴,可腳下不敢停,輕盈欲飛。
兩個人在屋中來回追逐,沈汶嫩黃的衣帶裙裾飄飛,如一隻蝴蝶。張允錚青色的身影倒成了一個甲殼蟲。
兩個人跑了半天,張允錚開始氣喘,最後,他停下了腳步,喘著氣說:“好……好吧……我們商量……”
沈汶立刻停步,可還是站在離他幾步開外,她想彌補一下這麼糟糕的開頭,回身再次陪笑著說:“你看,我還給你帶了禮物。你這人,真是不好說話,上來就追,我都沒法把東西給你……”
她說起話來,氣息毫沒有間斷的地方,臉上氣色紅潤,一滴汗也沒有。
張允錚暗暗心驚,努力挺直了後背,冷笑道:“人說鎮北侯府二小姐體弱無能,怯懦愚笨……”
沈汶也笑:“人家還說平遠侯的大女兒多病臥床,不能見人呢!咱們兩個半斤八兩,烏鴉站在豬身上,誰也別說誰。”
張允錚被沈汶的比喻激怒:“你才是豬!你才是烏鴉!”
沈汶也覺得不妥,忙說道:“你別這麼斤斤計較啦,這只是個比喻!哪裡就真的是了?如果有人說你芝蘭玉樹,你就去追著人說你不是個植物或者樹木嗎?”
張允錚一時語塞,沈汶乘勝追擊:“你看,說你好聽的,你不追究了,說個烏鴉或者豬之類的,你就那麼生氣,不應該呀。”一副勸導人的語氣。
張允錚又怒了:“你在這裡巧舌如簧想幹什麼?!”
沈汶想起自己要借錢的事兒,又尷尬起來,把手裡的麻雀遞過去,笑著說:“給你的!”
張允錚遲疑了一下,連帶著手絹接過來,有些不解地問:“為何給我一隻麻雀?”
沈汶說:“哦,這是我弟弟在我們臨出門前用小鍋罩住的。這個雀子嚇昏了,我就隨手帶上了,正好給你,你拿一會兒,就放了吧……”
張允錚暴怒:“你耍我?!”
沈汶大叫:“別用力握,弄死了我要四十萬!”
張允錚把手帕放在桌子上,被握了半天的麻雀立刻撲稜出來,滿桌子亂跳。張允錚想到方才兩個人在屋裡追逐,自己氣息不穩,可這女孩子跑了這麼久,手裡始終握著一個麻雀,一點沒傷了,可見她功夫之深,心中警覺,努力平息了吐息,板了臉問道:“你要那麼多錢幹嘛?”
沈汶很鄭重地說:“為了——賺錢!”反正不能告訴你真相,你根本不相信我。
張允錚深吸了幾口氣,才爆發:“你這個貪婪的東西!掙錢是這麼掙的嗎?!就憑著一張字條,一個秘密,一隻……麻雀!你就想要二十萬兩銀子?!你瘋啦?!”
沈汶也有些不好意思,眼睛亂轉地看周圍。除了書架,桌子,倒在地上的椅子和另一張椅子,這屋子裡空蕩蕩的,不然方才也不能跑來跑去。牆上沒什麼掛件,只掛著一小幅畫軸,上面是一片裱糊了的枯葉,旁邊是一行年月日。沈汶細讀了片刻,突然哈哈笑起來。
張允錚莫名其妙。
沈汶得意道:“我沒瘋!因為我還有別的可以用來敲詐勒索!”
張允錚冷笑:“你還真有自知之明!”
沈汶儘量挺胸抬頭,想讓自己顯得高大些,說:“大皇子的新婚之夜,你去夜探他的書房幹嗎?萬花樓的歌舞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