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劃亮火柴就可以看見自己最想見到的東西和人,你劃亮火柴會見到誰?”她合上書,仰著頭看他。
他用沾滿果汁的手指點了下她的鼻子,看她不高興皺起的臉,輕輕地笑,“你。”
“她看見的,都是自己得不到的和已經失去的。”她摟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大衣裡,“你永遠也看不見我,因為你永遠不會失去我。”
手指一痛,將他的思緒拉回。
打火機的火苗跳躍太久,金屬的邊框已經一片滾燙,燙了他的手。
孟承正將煙和打火機一起扔回儲物櫃裡,想起簡惜站在包廂門口時看著他的那眼神,莫名地令他心慌。
掏出手機,決定給她打個電話,可是不經意地一抬眼,卻看見了窗外那相擁吻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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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惜握緊了手機,心不在焉地走進了電梯。
他沒有回覆她訊息,不知道是沒看見,還是故意不回。
她是個俗人,因為一個吻就毅然辭職,放棄這樣一份待遇優厚的工作,她承認內心是不願意的。
可若是不辭職,抬頭不見低頭見,他如果對她做出更越雷池的事情……
正出神,緩緩合上的電梯門突然被一雙手推開。
她一抬頭,便看見孟承正陰沉的面孔。
簡惜一怔,下意識後退一步,孟承正大步走進來,電梯門在他身後合上。
“你來幹什麼?”她皺眉,神情冷淡地看著他。
話音剛落,下頜便被兩根手指捏住,咬牙切齒的力道,彷彿恨不得將她捏碎。
“怎麼,我不能來?”他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怕我撞見你揹著我偷。情?”
簡惜用力去掰他的手,疼得眼淚都冒了出來。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我沒資格說你,那誰有資格?蕭君墨嗎?”孟承正忍不住笑了,眼神卻冷冽入骨,“你跟他在一起多久了?到什麼程度了?做過了?”
狠狠一巴掌落在他臉上,打斷了他還未說完的話。
面前的女孩子紅著一雙眼睛,亮閃閃的,蓄滿了溼意。她望著他,掩不住的失望和憤怒。
他怎麼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
“叮——”電梯門開了。
她想要出去,手腕卻被他桎梏得死死的。另一隻手去推他,反而被他按在電梯牆壁上動彈不得。
“孟承正,放開我!”
他充耳不聞,伸出手指拂過她的嘴唇,眼中浮起一抹嫌惡,“真髒。”
“是啊,我就是髒。”簡惜仇視地望著他,冷笑,“不過你放心,從今往後我再也和你無關了!”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似沒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簡惜望進他陰鷙的眼眸裡,一字一句地說,“孟承正,我們離婚吧!”
這段十年的愛情,在這一瞬間坍塌碎裂,她聽見自己心裡某一處也隨之碎裂,挫骨揚灰。
無盡的痛楚伴隨著一股解脫的釋然和輕鬆,簡惜終於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當年你向我求婚,說不介意我肚子裡的孩子。你說會永遠愛我,會給我一個幸福的家。我等了你六年,盼望了六年,痛苦了六年……”眼淚止不住地掉落,眼前的霧氣遮住了她的視線,只看見眼前一張模糊不清的面孔。
“這六年來,無數個失眠的夜晚,我輾轉反側的時候,會忍不住想,此刻的你在哪個女人的床上?很多次我心灰意冷想要放棄的時候,我會想起曾經你對我的好,那些快樂的日子,支撐著我煎熬了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