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鞋帶,有條不紊地繫著,絲毫不覺得大庭廣眾下替一個女人繫鞋帶有什麼不對。
周圍有女警察笑米米地跟同事捂著嘴小聲說著話看過來。
簡惜窘迫地杵在那裡,看著蕭君墨耐心地給她綁好鞋帶,他站起來,足足把她高出了一個頭左右,他將她攬過來,發現簡惜不動,低頭看去:“怎麼了?”
簡惜從鞋上收回目光,淺淺地勾起唇角:“沒什麼。”
他溫和地笑著:“想吃哪裡的早餐?”
“你決定就好,我都可以。”
蕭君墨看簡惜居然默許了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她做出親暱的動作,眼底笑意更深,扣著她腰際的手收了收,就帶著她下了樓。
“原來上回報紙上登的新聞是真的呀!”
“蕭總好寵她呀,看來和傳聞中一樣,是因為政治聯姻不得不娶西江月,可最後發現自己還是放不下她,所以違背家裡的意思執意要和她在一起……”
旁邊的服務檯邊,幾個警員正在津津樂道一些八卦新聞,話題的主角自然是剛離開的簡惜跟蕭君墨。
“可是那簡小姐不是離過婚的嗎?蕭家肯定不會接受這樣的女人……”
“不接受又能怎麼樣,蕭總願意娶她就行了唄。你們剛才又不是沒看到人家蕭總怎麼蹲下來給她繫鞋帶的,你家男人願意這麼大庭廣眾之下放下身段嗎?”
空無一人的椅子前,孟承正盯著那沒動過一下的早餐,高挺的鼻樑下,薄唇微微地抿緊,麥色的大手間,是一杯還冒著熱氣的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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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蕭君墨留宿在簡惜家裡,簡惜三番五次勸他離開,他卻硬是賴著不走。
晚上,洗澡之後,她獨自一人躺在床上,蓋著薄被,聽著浴室嘩嘩的水聲,有些難以入眠。
她側身,透過薄薄的紗簾看向外面,月光淡淡地傾灑在地板上,她眨了眨眼睛,都說人生如夢,她現在所經歷的一切又何嘗不像一場夢,離婚女人梅花二度開,還越來越好。
不知為何,簡惜忽然想到了葉天藍,關於她和宋宏的事,自己知道得並不多,據說兩人是大學戀人,宋宏比她大一屆,先畢業。畢業之後的宋宏來了寧州工作,愛上了別的女人,而懷著孩子的葉天藍獨身來寧州找他,他卻避而不見。
一個陳世美的故事。
她不知道如今的葉天藍是否還恨著宋宏,又是否愛上了孟遠東?在她的愛情裡,自己從來都是一個多餘的角色,一個令她厭惡的角色。小時候,有一次,她喝醉了動手打她,罵她為什麼要和宋宏長得那麼像。
半夜,簡惜是被一陣雷鳴聲驚醒的。
她轉頭看向窗外稍縱即逝的閃電,不禁用被子裹緊了自己,即便是熱出了汗也不敢把頭露出被子外,最後實在悶得窒息,才在一聲轟隆隆的雷聲後迅速地去開了燈。
外面閃電雷鳴交加,即便房間裡開了燈,簡惜還是無法平息來自心底深處的恐慌。
劇烈的雷聲似要撕裂黑夜,簡惜起身倒了杯開水,身後一道紫色的光劃過,她握著杯子的手一抖,屋外下起了傾盆大雨,伴隨著滾滾而來的雷聲,窗前的紗簾也飄揚起來。
人長大後對某些事物存在恐懼心理,多少是因為童年留下的陰影。
簡惜聽著連綿不斷的雨聲雷聲,心亂如麻,額頭滲出一層細汗。
………………
響徹天際的雷鳴聲讓蕭君墨瞬間睜開了眼睛。
他開燈看了看時間,凌晨三點多,外面雷雨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