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敏慧、反應靈敏、資質過人而且過目不忘,我的兒子是個天才!他的天賦遠勝於我,我對他抱持著相當大的期待,他也從來不曾令我失望。
三歲前的伊耳迷是個很乖很可愛的好孩子,他很愛看書也很聰明、做什麼事都能舉一反三,有著雌雄莫辨的清秀美貌和愛撒嬌的個性卻不會讓人厭煩,他是我的驕傲。
伊耳迷很愛笑,他漆黑的眼像夜空、在他的笑容中可以看到全世界,他總愛拉著我或基裘的頭髮在我們的臉頰上印上一個個溼吻,基裘總愛吃醋,因為伊耳迷親我比較多……那個時候伊耳迷真的很愛我,我也真的很疼愛他,甚至准許他留上一頭女孩子般的長髮。
現在想一想,小孩子是要從娃娃抓起的,伊耳迷會變成這樣,或許是我太縱容他的緣故……
揍敵客家的小孩在滿四歲時便會開始接受殺手的特訓,內容不外乎是些疼痛但在忍受範圍之內的鞭打、電擊和強迫拉出指甲、疼痛但有效的小小訓練,我知道,對一個從未接受過這些的孩子來說是很難忍受的,但對伊耳迷的期許和期望讓我不得不狠下心腸,在他被鞭打、伸出期待的手對我哭喊著:「爸爸救我!」時冷冷的推開他的手,然後接過基裘手上的鞭子親自行刑。
伊耳迷不敢相信的哭叫、掙扎,他越求饒我打的越狠,他一次次因為傷口發炎而發高燒、流膿、昏迷,我也一次次的用冷水將他自病床上潑醒(當然是在他身體稍微好一些後)、銬到牆上繼續打,最後,等到伊耳迷終於學會默默承受痛苦而不發出聲音、以麻木的表情響應施刑的家人一聲聲的咒罵和責罰後,他出師了。
但他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灰灰暗暗的,不再有快樂的光彩和期冀,伊耳迷成熟了,他變得很安靜,我該感到高興的,但我卻突然強烈的懷念起他甜甜的叫我爸爸的時候。
時光冉冉,我的長子六歲了。
關於殺手的基本訓練也接近了尾聲,他表現的超乎我想象的好,已經可以接受下一階段的訓練了──訓練內容是:殺人。
我第一次帶他出了任務,這也是每個揍敵客家的小孩在六歲時該嘗試的──見血,伊耳迷在先前的訓練都十分出色,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我失算了,伊耳迷的確十分出色、六歲就能使用肢屈和入影等高等暗殺術,但他有著太過柔軟的心──而這是殺手絕對不該擁有的東西……我早該知道的,伊耳迷不該由基裘親自帶大,她竟然把我的長子養成了溫柔而又逆來順受的溫吞個性。
我命令我的伊耳迷殺掉一個抱著嬰兒的女性,伊耳迷心軟了,他付出的代價幾乎是生命。
──在伊耳迷轉過身對我求情時,那個女性拿出暗藏的匕首捅了他左胸一個透心涼,我沒有阻止,因為我知道,揍敵客家的孩子心臟都在右邊。
然後我在伊耳迷面前腰斬了那個女人,拖過她的身體指給我的長子看看:這就是你心軟的結果!
伊耳迷沒來得及看,他昏過去了,我很生氣,後來不顧他還需臥床的孱弱身體硬是關他了半年禁閉,出來之後,他更沉默了。
我一次次的帶他出任務,也一次次的黑著臉的把他帶回來,我的長子太心軟了,他是最有天賦也是最沒天賦的人,只要他能把觀念扭轉過來,他會再度成為我的驕傲,我是如此的相信著……
三十八歲的這一年,我的次子出生,我為他取名為靡稽,他的資質十分平庸,完全無法和伊耳迷相提並論,我感到有些失望,但更大程度的將期望放在伊耳迷身上。
小孩子都是愛吃醋的吧?至少我看到伊耳迷在我抱起靡稽時露出了久違的羨慕眼神。
羨慕吧,然後為了挽回我們的關愛而表現更好吧──我如此期待著,然後連繫了基裘和其它對二兒子並不太感興趣的家人們,我們聯合起來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