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次摔倒後,飄雲發現自己真是沒有遊戲的天分。不但棋牌類動腦的遊戲一竅不通,就連滑雪這種體育遊戲都玩不轉。要說自己有舞蹈基礎,身體的協調能力是不錯的,怎麼一站在雪板上就手腳不能自控,整個一小兒麻痺。
再看看人家隋洋,身手矯健,英姿颯爽,雪板彷彿長在他腳上,任他縱橫雪場,所向披靡。
英俊,帥氣,陽光,多金。這就是世人眼中的隋洋。
所以說,上帝造人還真是神奇。竟然能把這麼多的優點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正想著,隋洋刷的一聲,一個漂亮的迴旋,停在她面前。
“怎麼了?又摔跤了?不是告訴你,不要總是屁股朝前,要控制好重心的嗎?摔哪了,我看看。”
“行了。”飄雲用手抵住他,“我跟它沒緣分,你跟他們玩吧,我去車裡歇口氣。”
飄雲回到車上,摘掉手套,拿出礦泉水來喝,眼睛不覺又望向那片雪樹銀花。霧凇在金燦燦的陽光下銀光閃閃,彷彿一座瑰麗的水晶宮。玉屑似的雪沫隨風飄揚,輝映出萬道琉璃似的彩虹。
如此美麗,誘人心動。
飄雲的眼睛閃閃發亮,躍躍欲試,跳動著危險的不安分的光。
下午五點,龍天佑在開車,手機響了。
宗澤的聲音是少有的壓抑:“哥,壞訊息,看守所的人剛來電話說,她媽媽……”
嚓!刺耳的剎車聲,龍天佑突然把車停在馬路上,後面的車險些追尾。
不知過了多久,他在震天響的謾罵聲和汽車喇叭聲中,聽到自己清楚鎮定的聲音,沒有激動,甚至連溫度都沒有。
“隋洋知道嗎?”
“應該知道了,據說有人告訴他了。哥,你……”
龍天佑沒等他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重新發動引擎,上路。直奔天峰滑雪場。
一切,都該結束了,是不是?
一路上風馳電掣,車行了大約一個小時。電話又響了,龍天佑接起來,聽見隋洋焦急的聲音:“哥,飄雲不見了。雪地上有狼的腳印,我們這裡人手不夠,你快帶些人過來幫我找她呀。”
說完最後一句話,隋洋哭了。
月光淒冷,林蔭中,是濃的化不開的黑暗。
飄雲睜開眼睛,看見黑黝黝的夜空,皎潔的月亮從厚黑的雲層中露出臉,滿滿的圓月,是人間的景象。
她還活著。
她試著動了一下,四肢冰冷僵硬,面板失去觸覺,她昏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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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筋逐漸靈光,飄雲開始反省自己。因為貪戀那片宛若仙境的瓊樓玉宇,把自己害到如斯田地。
致命的美麗背後往往隱藏著致命的陷阱,這話說得一點都沒錯。
當她在那片童話般的林海中游蕩的忘乎所以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得太遠了,忘記了回去的路。
目之所及,是同樣的霧凇,同樣的樹木,同樣的風景,向來方向感極差的她,早已分辨不出南北東西。
如果她此刻坐下來,等待隋洋發現少了她這號人物,等待他們救援,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可是她又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一個人東遊西逛,尋找出路,結果卻是與生路越走越遠。
一隻銀灰色的雪狼,隱藏在茂密的樹叢後面,幽綠的眼,貪婪的光,尖利的牙齒,涎水橫流。
飄雲知道,她又錯了。她還沒有祥林嫂聰明。人家還知道雪天野狼在深山裡沒食吃,會跑出來叼小孩。
她卻把導遊的話忘得一乾二淨。所以她真傻,真的。
那頭孤獨的雪狼,陸地上食物鏈最高總結者之一,距飄雲大約五米開外,小心的逡巡著,彷彿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