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接了下面:“哪兒是我這個當妹子的多舌,都是大哥家的兩個嫂子挑肥揀瘦,她們當我不知道,竟在背後攛掇幾個堂妹編排二哥的壞話,我是怕她們誤會了二哥的好意。”
荀晟睿忙揹著溫氏衝青霞瞪眼睛,暗道她多生事端,溫氏本就不滿他大哥的兩門婚事,婆媳之間並不融洽,偏青霞還要火上澆油。
溫氏果然臉就是一沉:“明兒我就去長公主府。”
荀晟睿大喜:“母親是初次拜見長公主,兒子這就叫管事備下好禮吧”
溫氏豪爽的一揮手,“用不著,我要見的是林姑娘,又不是長公主,興師動眾的幹什麼,沒得長了他人的志氣。”溫氏在東南也是說一不二的女人,和長公主沒什麼分別,要不是顧忌兒子說賜婚的事兒,溫氏還能挺到林姑娘回蓮花衚衕的時候再登門,犯不著看長公主的臉色。溫氏看不上丈夫選的兒媳婦,不由得將滿腔的熱忱都放到了荀晟睿的這門親事上。
溫氏這人,有一種根深蒂固的偏見。
若喜歡誰,就算將來所有人講她的壞話,溫氏也不屑一聽。
反之,若厭憎起誰,縱然那人將來捧出一顆心給溫氏看,溫氏也只是置之不理。
黛玉無心插柳柳成蔭,倒成了溫氏眼裡的第一紅人,現在的溫氏,那是怎麼看黛玉怎麼順眼,恨不得兒子當即將其娶了回家。
次日,京中正值一年一度的鬥詩大會,往年這等雅事都要落在惠斌樓,今年卻大有不同,人人都知對面兒的富錦樓是小林大人家的產業,又有不久前北靜王府的一道聖旨,林致遠儼然就是士林中的先鋒人物。花不落在此地開,還能挪到哪處去。
鬥詩大會是民間自發的盛事,不過從不乏貴人們賞光,長久下來,也成了好些舉子們魚躍龍門的青雲梯。往蓮花衚衕送帖子的人是一撥連著一撥,一浪趕著一浪,羅管家親自在門口致歉,沒多久,也有人察覺出不對味兒了。說林大人孤傲不合群?絕沒這個可能,林大人是出了名兒的好善樂施,待京城中那些窮學子們又好,時不時的還會接濟一下同鄉來赴考的舉子們。
那就是真出了問題。
問了幾次,老羅管家便朝這些“好心人”悄悄抹眼淚,直道他們家大爺是患了點病,如今正養著呢
訊息傳來傳去,到鬥詩大會這日,便從頭到尾變了味兒,有說是天妒英才,又說林家犯了太歲,更有甚至,竟然說是姚承允的妻子紅霞郡主買兇殺人未遂。。。。。。
溫氏坐在轎子裡,聽荀娘子將街面上剛得來的訊息說與自己,眼中透著幾絲笑意。溫氏半挑轎子簾,指著對面別具風韻的酒肆問道:“那個就是富錦樓?”
“回夫人,正是。那些往裡去的人都是去參加鬥詩大會的。”荀娘子喜道,“林大人可真是大手筆,這樣好的酒樓,聽說都是給林姑娘做的陪嫁。”
溫氏笑罵道:“快休要再說這樣丟人的話,若叫林姑娘聽見,怕當咱們衝著嫁妝才去的。”
荀娘子原來就在溫氏身邊當差,後來成親才給了荀晟睿做管家大娘子,她忙賠笑道:“夫人教訓的是,奴婢的意思是說,林家疼閨女是實打實的。”
荀娘子從半挑起來的簾子看溫氏的神情,見夫人並不無不喜,才放了心。世子妃出自東南豪門,可孃家陪嫁的東西都是虛的,他們篤定溫氏不會查兒媳婦的賬,反倒從荀家這裡弄去了五萬輛雪花銀的聘禮。
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等世子那個二房要進門的時候,當地貴族之家中便流傳出許多閒言閒語,溫氏氣了好一陣子,連帶著對二房也不待見。
荀娘子心向著二爺,說著這些明知會挑起溫氏的不悅,可還是鬥著膽子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吐。
長公主府在朱雀大街的一個改了道兒的偏路上,一趟街上都是勳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