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月白色的腰帶,哐啷聲響,腰側的短刀落地……
他把麒兒當成了什麼!他一直疼著惜著寵著,用性命換來的,至親至寶。而今卻像是勾欄院的女子被他壓在身下……
魏無雙你連禽獸都不如!
殘陽漸隱,西街勾欄院的姑娘身著豔裝坐於樓閣上,媚笑鶯語招攬客人。
魏無雙揹著麒兒從樓閣下路過,往日他從不在此駐足,今日卻停住了腳步。姑娘們驚喜不已,哪裡見過這般俊朗的公子,連忙拉攏紗衣扮出嬌羞端莊的樣子。
聽見吵鬧聲麒兒悠悠醒來,抬起頭看向樓閣。樓閣上即刻靜了下來,他雖是少年男兒身,卻也讓她們明白了何為云何為泥,殘敗小花哪敢與牡丹爭國色。垂首再側目樓閣下兩人已不見了蹤影,不禁相視一笑,心中同樣的想法,怎會將那少年比作牡丹,他豈是牡丹,牡丹也比不了,牡丹豈有那傲骨貴麗……各人各命……拉了拉輕紗衣繼續她們的生計,「大爺裡面請啊。」
麒兒推開魏無雙落地走在前面,魏無雙默默跟在後面,回頭望向勾欄院,二十出頭了,也是該有個侍妾的時候。
一塊石子被麒兒踢起,飛出老遠。
魏無雙,展傲群……
見到少主人老管家不禁老淚縱橫,上一回見著是在兩年前,兩年的工夫少主人模樣又變了許多,已然是個錚錚男兒。
魏無雙帶著感激和歉意道:「這幾年王府的事煩勞赫叔了。」
「少爺莫要這麼說,這是老奴分內的事。少爺方才說的事……」老管家看向一旁拭劍的麒兒,麒兒回望他,他屈身行禮,而後悄聲問少主人,「少爺說的人是女子還是小童?」
「小童?」記起老管家是外祖母一族的烏桓族人,因而才會有此一問。魏無雙不知如何回話,侍妾自然指的是女子,但也並非是女子不可……
老管家又看了麒兒一眼,很是為難地說:「若是小童,要找著比得上小公子的恐怕不易啊。」
「赫叔,麒兒他不是……」
老管家沒聽少主人的話,自顧自地說道:「小公子這兩年是大了些,可模樣仍是萬千難挑一個,以老奴之見少爺不如等上兩年再找其他……」
「赫叔!」見麒兒起疑魏無雙急忙喝住老管家,伏在他耳邊小聲說:「這事趕明兒再說。」
老管家明瞭,點頭,「老奴下去了。」
「你們在說何事?」老管家一走麒兒便問。
「赫叔嘮叨一些王府的瑣碎事。」魏無雙很是欣喜地回道。那日回來群傲已不在客棧,留書回了揚州。此後麒兒難得和他說上一句話,今日竟主動問他話,氣該是消了。
「晚膳……」才開口面前的人就轉身走開,理也不理。
那件事麒兒早就不氣了,可是一件歸一件,魏無雙抽他嘴巴這事他決計要討回來。想不到這人如此卑鄙,點了他的睡|穴不說,還趁他昏睡時抽他嘴巴子,抽得嘴唇破皮定是下了恨手。
第二十六章
魏無雙將深陷懷裡的人拉出一些以免他壓住鼻息,有些好笑,白天不和他說話而夜裡要和他睡在一起……手禁不住又撫上絕美的容顏,劃過眉掠過眼,沿直挺的鼻樑到粉色的雙唇,一再停留。有什麼從指尖傳遍全身,呼吸變得紊亂,渴望越發濃烈,一再地想以唇代替手指……
身邊的人才翻身出窗麒兒便醒了,頓失暖意,他緊緊裹住被褥,還感寒冷只得運起內力暖身。
魏無雙沒有走開,披著外袍在屋頂吹風,惟有這般涼風才能凍卻他的邪念。驀地,一股不尋常地氣息籠罩周身,沒有殺意卻是十分詭異,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魏兄好興致。」
大亮的月光下清楚地看見那襲紫影,青絲隨風亂舞,玉頰白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