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可曾見邊關之上兩國相互仇殺的慘狀,可曾見過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天朝和南涼之間好不容易罷兵十載,倘若刀兵再起,南涼鐵騎侵入天朝,可知將有多少天朝百姓慘遭橫死?又有多少南涼人死於非命?兵兇戰危,此等事不論輸贏,都未曾有值得歡喜的勝事。但凡皆是為了殺人取地、建功立業。保國衛家?少說那冠冕堂皇的屁話!」
雖是帶著醉言,這一席話卻令群傲大為震動。何為知己,這便是知己!有多少戰事是打著保國衛家的旗號而踐踏異族,武林中也同樣,有多少所謂的正派人士為一己私利而以正義之名盡做傷天害理的事。
「瞧我,真是醉了,失言失言。」
群傲動容不已,「吳兄,展群傲在此敬你一杯。展某生平少有敬重之人,今日吳兄便是一個!」
吳艾仰頭幹下才發現酒杯被換了,「賢弟欺負愚兄啊。」說著便伸出食指在群傲的鼻樑上颳了一刮。
群傲只當他醉了,笑笑便不在意。
乾杯以後,兩雙筷子同時伸向了桌上的一盤白玉豆腐,可是盤裡只剩下了豆腐一塊,兩個人該誰吃呢?
「吳兄連這最後一塊也要與我爭嗎?」
「賢弟,孔融讓梨啊。」
二人相視一笑,兩雙筷子登時在盤裡你爭我奪起來。進攻,格擋,單刀削,雙劍刺,天下間的精妙招式在這兩雙筷間盡數演繹。吳艾險勝半招,搶先夾起了豆腐,卻在半途半途被群傲奪了去,一夾就爛的軟軟東西就這樣在兩人之間一來一回多次,竟是完好如初。
最後吳艾一個翻騰從桌上掠過,將豆腐搶到了嘴邊。
「罷了,輸給你……」群傲這麼說著,豆腐卻遞到了他嘴邊,「吳兄……」
吳艾趁他張嘴的當下將豆腐送了進去,「罷了,給你。」
群傲嚼著豆腐,臉上有些窘迫。原本兩個大男人這也沒什麼,只是,只是一對上這人的眼睛他便不由得臉面發熱。
「這麼晚了,我也該走了。」說著吳艾站起身來,才走一步腳下便一個踉蹌朝群傲撲去,雙唇好巧不巧貼在了群傲的臉上,「糟糕,喝過頭了。」
群傲被他的面具撞上了鼻子,顧不得疼先將他扶起,「吳兄可在舍下住上一晚。」
吳艾搖搖頭,繼續說著醉話,「我怕住了一晚便有第二晚,日後也就捨不得走了。賢弟的好意,心領了。告辭。」
似乎到了最後,兩人都吃到了豆腐。
三十九 移情別戀…3
襄州和蘇州之間來回大約要十日,可是十日過去,那被打得埋頭包的靖康侯爺仍沒有將藥王請來。這十日裡,秦正徹底的被秦二主子和秦七主子遺忘在了角落。
群傲仍沒有忘記那日在地熱池讓他抬不起頭的醜事,一見到秦正他就想起那五|穴點|穴法,恨不得拍了自己的天靈蓋省得留在世上丟人。阿杰也不大想看到秦老爺,一想起秦正那幾日哄騙他做‘熟悉’的事他就懊惱得想撞牆,世上大概沒有比他更愚蠢的人。不過,兩人並非完全因此而疏離秦老爺,真正令他們無暇去搭理秦正的是另一個原因,吳艾。
「哈哈哈,南宮賢弟這你可就說錯了,愚兄哪裡是天下無敵,你可不知道我多次險些喪命在……在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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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忙端了對方的酒,要他快些把下面的話說完,「是何人如此了得,竟令吳兄多番不敵?」
吳艾趕緊擺手,「不是人,是一種……一種極為霸道的暗器,叫‘七王補心針’。」
「七王補心針?聞所未聞啊。」
「這‘七王補心針’啊,就是……」吳艾當下便將這些年來的遭遇一一說來,雖是長話短說,卻是毫無隱瞞,對自己種種糗事倒黴事毫無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