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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五九章 香火情,見仇人
汪孚林離開內閣出會極門時,正好和去給張居正稟報譚綸死訊的小吏擦身而過。儘管覺得那人步履匆匆,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但他在這宮城之內只是個七品芝麻官,因此自然不可能攔下對方詢問。而張居正說是給他假,可他想想自己到底還是都察院的人,這麼大的事情總不能不對本管上司言語一聲,出宮之後就又折回了都察院,再次去見了左都御史陳瓚。
他原原本本將之前張居正召見的經過說了,最後撂出張居正批假的事,這才等著上頭老爺子的答覆,這一等就是足足好一會兒。
七十出頭的陳瓚可以算得上是朝堂高官之中年紀最大的人了,但若是說資歷,有心人就會注意到一個意味深長的因素。因為這位左都御史,同樣是嘉靖二十六年的進士!也就是說,張居正、殷正茂、陳瓚、汪道昆、凌雲翼、劉應節,這幾個或在中樞,或在地方為督撫的高官,全都是嘉靖丁未科的同年。所以,這也是傳聞中剛正廉明的陳總憲老爺子,對汪孚林的態度有點雷聲大雨點小架勢的最大原因。
當然,相比其餘幾人當初都是二十出頭就中進士的優勢,陳瓚大器晚成,四十二歲才中了三甲同進士,而且名次還在倒數。當然,那一屆的有趣之處不止如此,劉應節排在倒數第九,殷正茂排在倒數第十二,相形之下陳瓚這個倒數二十五也不算什麼。但如果算升官步伐,起頭就只是外放縣令的陳瓚卻絕對算不上慢。而他固然不善爭論,又從來不和人敘什麼同年交情。看似油鹽不進。但卻絕不僅僅是個倔老頭。
“你去廣東。來回奔波上萬裡,首輔准假也理所應當。不過,廣東道總共就七人,如今一人巡按,你再告假,時間若太長則耽誤正事,給你二十日假,二十日後。你準時銷假回來上任。”說到這裡,陳瓚又補充了一句,“上呈首輔的陳奏,你也另抄一份給我存檔。”
汪孚林本來只是想著,如果陳瓚真的等到張居正吩咐才得知給假的事,未免會留下他拿著首輔壓人的印象,這才來見一見老爺子,還做好了陳瓚萬一不準,他就竭盡全力軟磨硬泡一下,誰想到陳瓚竟然也這麼痛快就批了!呆了一呆之後。他立刻趕緊答應,隨即又表現得略有些遲疑地問道:“那廣東道掌案御史錢侍御那裡……”
之前汪孚林從都察院被張居正使人叫了過去。這自然也驚動了陳瓚——畢竟老爺子之前才醒悟到按照規矩,自己應該等代表天子的張居正見過汪孚林之後,再接見汪孚林——所以,得知汪孚林是去見廣東道掌案御史錢如意,到了門口突然被叫過去的,錢如意和經歷司的杜都事還為此有些嘀咕,他心念一轉就開口說道:“你且先回去就是。”
錢如意此人雖說以資深為掌道御史,對新回來的巡按也有管轄權,但做得太明顯了。既然其在都察院既是年資已久,也該到了外放的年限,是該看一看廣東的分巡道是否出缺,給一個分巡道,這也差不多與其政績匹配。
一大早先是去了都察院,而後又進了一趟宮,回來又去了一趟都察院,飢腸轆轆的汪孚林看看已經錯過了午飯,乾脆先找了家小館子填飽了肚子,這才回到了汪府。然而,他才剛在門口下馬,就只見芶不平一陣風似的衝了過來,低聲說道:“小官人,之前狀元公聽說你回來了,帶著沈公子一塊過來找你,沒想到恰逢譚府來報喪,老爺和二老爺以及四老爺擔心譚府就長公子一個,喪事難辦,就一塊去了譚府,狀元公則是帶著沈公子回去了,等成服之後再去弔祭。”
他這話還沒說完,就只見汪孚林滿臉呆愣,他連忙半是攙扶半是呆愣地把人往裡帶,隨即親自伺候汪孚林換了一身素服——汪孚林之前從徽州日夜兼程地陸路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