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大哥那樣令人如沐春風,可如今不是那種場合。他要是再公私不分,怎麼對得起那份信任?可是。對秀珠那種天然的好感卻畢竟難以割捨,他只能側頭去看汪孚林剛剛說是自己妻子的少婦,期冀對方能幫忙。
小北察覺到了陳炳昌的目光,當下報以一笑,隨即卻搖了搖頭。她雖說把人帶回來都好幾天了,可是卻授意碧竹不要去和人套近乎,免得這隻動不動渾身炸毛的警惕小貓被嚇著了。現在看來,汪孚林的辦法和當初的她和碧竹有異曲同工之妙。
對付這丫頭就得硬一點,不能一直來軟的!
果然,在汪孚林一連幾個疑問,隨即又明白表示不信之後,秀珠頓時有些急了:“我是羅旁山的瑤人,我阿媽也是,但我現在都能夠離開那裡,我阿媽當然也可以!阿媽年輕的時候,是族中最聰明的女人,而且她不但有一手好醫術,還學了一身好武藝,曾經離開過羅旁山出來遊歷,想要學習漢人的醫術,回去之後救死扶傷,沒想到卻碰到了林道乾,結果……結果……”
只看秀珠那咬牙切齒的表情,汪孚林就能猜到接下來某種非常狗血天雷的劇情——無非是出外遊歷的瑤族少女遇到無惡不作的潮州巨盜頭子,然後發展出一段正邪之戀,就好比倚天裡頭的紀曉芙和楊逍似的——好吧,至少他前世裡看到的小說全都是這麼寫的!
他臉上的微妙表情,小北和陳炳昌看見了,但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秀珠卻沒有發現。雙手不由自主支撐著地面的少女陷入了恍惚,自顧自地低頭說道:“阿媽沒能抵擋得住林道乾的手段,被他要了清白身子,後來只能忍辱負重,只求在其措不及防的情況下殺他洩憤,卻沒想到虛與委蛇想要暴起發難的時候,卻只斬下了他一根手指。受傷的阿媽匆匆逃走,最後被一位遊歷的大夫救下了,聽說後來就有了我。可那大夫一心醫術,阿媽又心灰意冷回了羅旁山……”
秀珠的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後終於再度抬起頭來,滿臉悲憤地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阿媽把林道乾當初的那幾處藏身之地都寫給了我,雖說時過境遷,一切都和當初不一樣了,但我假借阿媽的名義找了過去,試探不成就自稱是林道乾的女兒,從羅旁山來,這才有人告訴了我那個訊息!”
這還真是……夠亂的啊!
汪孚林有些苦惱地揉了揉太陽穴,無意之間瞥了陳炳昌一眼,就只見這個閱歷不深的小傢伙滿臉無法掩飾的同情,而小北的表情則自然得多,顯然還在權衡這番話的真假。而對於他來說,這時候已經信了大約七八成,唯一有點疑問的,大概就是秀珠到底是林道乾的女兒,還是那個遊方郎中的女兒,僅此而已。但不論如何,這位出身瑤女竟然一頭連著羅旁山的瑤民,一頭連著潮州巨盜,曾一本之後潮州兩大巨盜之一的林道乾,這還真是令人驚歎。
“你在潮州府那邊,都對誰說了你是林道乾的女兒?說起來,竟然沒被人捅破這層窗戶紙,告發去官府?”
秀珠的臉色頓時有些複雜了起來,良久方才低聲說道:“其實,呂老爺之前救了我的時候,就是官府派人追捕我的那會兒。我只想著不論用什麼辦法也要找到林道乾,哪怕讓我漂洋過海去暹羅,所以聽說他竟然潛回來了。我根本沒想那麼多。也沒想到那個聽說我是林道乾的女兒。於是告訴我這事的人是想把我送去官府換賞金!可是,肯定也會有人把這事情去告訴林道乾的,只要把我當成誘餌……”
這一次,陳炳昌終於忍不住了,脫口而出阻止道:“不行!”
見汪孚林和小北齊齊似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