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除了嘴利、性子倔以外,不過是個柔弱的姑娘家,偏偏老愛與那些江湖中人混在一塊兒,讓他放不下心。
為了小語好,他不能再像往昔那般慣著她了。成親、生子雖然平凡,卻是女子最實際的幸福,他只希望小語能聿福,因為她是自己最珍愛的女兒啊!
花巧語見狀,頹喪地嘆了口氣,“是,爹,請您早些上床歇息。”
天色已明,吱瞅鳥聲響起,妙兒輕步走入房中,連聲喚道:“小姐,您該起床了。”
花巧語緊摟著被褥,含糊咕噥:“不要,我還要睡……”
妙兒走近床畔,伸手輕拍著她的肩。“可是現在已經不早了,刑神捕也在大廳裡等著小姐呢。”
“管他誰等我,讓我再多睡一會兒……”她睡得迷迷糊糊,思緒仍是一片渾沌,壓根記不得任何事。
“小姐,不行啦!這次情況不同,老爺今日不知怎麼了,竟沒出門,而且還見了刑神捕……”
“什麼?!”花巧語被嚇得全然清醒過來。“妙兒,你聽到他們講些什麼嗎?”
“這妙兒倒不清楚,可他們的臉色看來都挺凝重的。”
“好,我知道了。”
花巧語心知道事情有異,連忙起身梳洗,爾後便疾步往大廳走去。
當她一進大廳,花寡言與刑慎立時住口不言。
花寡言微微皺眉,責難道:“小語,刑神捕等你好久了。”
“無妨,請花爺切勿責備花姑娘。”刑慎雖是對著花寡言說話,一雙銳利難測的眼卻直瞅著她。
花巧語挑起眉,蓄意避開他那試探的視線,冷冷道:“爹,您今日怎麼沒出門呢?”
花寡言笑道:“刑神捕親臨府中多次,爹這個做主人的都沒機會出面迎接,未免太過失禮了。”
她冷哼一聲。“刑神捕上門是為了辦公,目的是盤問女兒朋友的下落,和您一點關係都沒有,有什麼好出面的?”
“小語……”花寡言一窒,知道女兒是為了昨晚下江南被拒的事生氣,說話才如此刻薄。
花巧語也不理會他,徑自對著刑慎冷笑道:“刑神捕,倘若今日你還是為了阿風的事而來,我的答案仍同往日一般,依舊是不、知、道。”
刑慎淡淡道:“不,我一開始的確是為了此事而來,不過方才聽了令尊所言,才得知姑娘近日內想下江南,據說是為了見『麻煩』中的朋友,是嗎?”
花巧語瞪大雙眼,憤怒地嚷嚷道:“爹!您怎麼能將自家的私事告訴毫不相關的外人!”
刑慎聽見這番明顯疏離的話語,眼中瞬地閃過一絲惱怒,隱約而深切。
對她那毫不留情面的斥責,花寡言暗暗嘆了口氣,陪笑道──
“爹爹只不過是與刑神捕閒話家常時,無意間提起此事罷了,你也別太過在意……”
才怪!
爹分明是故意告知刑慎,閒話家常大可談些別的,尤其昨晚她早已同爹說過此事要保持隱密,如此看來,爹根本是明知故犯!
“爹,”她漠然打斷父親的話,同時示意他離開。“刑神捕是來找女兒的,您也
有工作要忙,女兒勸您還是早點出門,才不致打擾刑神捕執行公務。“
“好好好,時候是也不早了,爹這就出門。刑神捕,日後再會。”
語畢,自知失理在先的花寡言,隨即步出大門,留下他們兩人。
第四章
刑慎也不拐彎抹角,直言一問:“花姑娘,你下江南是為了去見隱居於唯孤山中的『金口不落空』卜默兒卜姑娘嗎?”
花巧語冷笑應道:“是又如何,難道我上哪兒去還得經過你同意嗎?”
“不,我怎敢過問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