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洪明道:“南導肯定還是要繼續辦下去的,作為一份在群眾中有著很高知名度的報紙,省裡是不會坐視不管的。省裡將會從其他報社調一位有經驗的同志來接替你的職務。南導在停刊整頓之後,還是要重新復刊的。”
唐笛自嘲地笑道:“很高知名度,那是過去的事情了。經過漢華如此處心積慮的打壓,現在南導即使還有知名度,恐怕也是惡名、罵名吧?省裡打算如何改變南導的形象呢?”
談洪明道:“老唐。你也是南導的老人了,為南導的發展也做了不少貢獻。有些事,你知道一下也好。在我到你這裡來之前,宣傳部已經透過江南省的關係,和林振華取得了聯絡。對方說了,只要南導願意洗心革面,他們可以繼往不究,他們歡迎一份真正能夠反映現實、反映社情民意的南部經濟導刊。”
“說得真漂亮啊!”唐笛冷笑道,“所有洗心革面,不就是不再和漢華為難嗎?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漢華的存在,已經成為中國社會走向zì yóu的障礙了。”
“老唐!”談洪明嘆道,“你也不必總是指責別人了,南導這幾年也的確走得有些遠了。你敢說漢華曝出來的關於你們歪曲事實的那些事情,不是真的?你做的初一,人家做的十五,有什麼不對的?”
唐笛道:“我們對事實進行必要的裁剪,是為了能夠讓大家更加關注我們的社會,我們的動機是正義的。事實上。我們報道的很多事情,都得到了社會的積極響應,促成了有關部門改善工作。你想想看,關於失學兒童的問題,關於農村貧困母親的問題,還有徵地拆遷的問題,我們如果不報道,會成什麼樣子了?”
“老唐,咱們也是老朋友了,在我面前,你需要說這些大話嗎?”談洪明把臉沉下來了,“你說的這些事情,別的媒體也在報道,而且zhèng fǔ這些年本身也在下力氣改善,這怎麼就成了你們一家的功勞了?你們批評民航的霸王條款,結果人家民航在你們報紙投了1000多萬的廣告,你們就不吭聲了,最後民航的霸王條款一點都沒改,這也是事實吧?”
“這是報紙生存必要的手段嘛。”唐笛辯解道,“這還不是因為我們國家缺乏一個新聞發展的氛圍,如果我們可以不依賴廣告,而是靠社會捐助來生存,自然可以不用屈服於廣告商的。”
“那你們同樣會屈服於投資商。”談洪明毫不客氣地說道,“老唐,你別以為只有你去過美國,我們也都是去過的。”
“呃……”唐笛無語了,他知道,自己前面那些話,用來濛濛普通受眾是沒問題的,但要和新聞圈裡的行家們說,那就是笑話了。在他口口聲聲說起的所謂zì yóu國席裡,最核心的媒體背後都有大財團的影子,哪家媒體敢隨便拿自己的金主開涮?
其實,我們平常聽到的那些外國的故事,大多數都是經過公知們腦補出來的,於是,才有了護照上的美國、油紙包裡的德國、夏令營裡的rì本、zì yóu火車上的印度、沒有官二代的沙特、百廢待興的伊拉克、平安幸福的阿富汗……所有這些神話,只要大家到國外親身地走一走,就會知道完全都是笑話。
南導是編造這種神話的行家裡手,唐笛哪裡會不知道這些神話的可笑之處呢?
“談部長,南導這一次敗在漢華手裡,以後就別指望有哪家媒體敢曝漢華的光了。漢華如果胡作非為,將沒有人能夠監督他們,你不覺得這是我們的悲哀嗎?”唐笛不敢再談南導自己的事情,轉而把話頭對準了漢華。
談洪明道:“我告訴你另外一個訊息吧,漢華最近準備設立一個真相獎,鼓勵國內媒體的記者勇敢地揭露真相。漢華還承諾,如果記者因為揭露真相而遭遇了打擊報復,漢華將會為受害的記者提供全部生活保障,並提供法律援助。就在我們和林振華溝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