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強東坐在畢金枝的病床邊兒,對一心惦記女兒的畢金枝,很溫和地說道:
“白天是工作時間,也不方便跟你說話……
碰到事情了,往開了想,要不然怎麼能有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句話。
一切也許都是機緣,也許你以後會更好。
情況剛才我臨下班特意問了問,因為那女人受傷比你重,嗯,很重。處理結果是……”
劉強東和畢金枝、劉雅芳足足說了半個多小時的話,直到人都走了,畢月還睡的特別實。
她連翻身都翻身一下。愣是不知道已經有人來過,更不知道處理結果。
一是累的太狠了。一人開夜車,又是甩開膀子掄木掀,換心智不堅的,一般人早倒下了。
二是三人說話都特意壓低嗓門,怕給畢月吵醒。
劉強東也知道畢月是開車從京都趕過來的,還藉著畢月勸畢金枝道:
“看看嫂子就該知道。你也要堅強一些。生活裡不止有婚姻,它還有子女,有事業,有很多方面等著你,看開一些。”
畢月被吵醒,還是付國和付老太太來了,那往死裡嚎哭的聲音,給她嚇的。
本來夢裡正在幹架幹到了關鍵時刻,心口一頓猛跳,擰眉捂著心臟的地方坐那緩氣兒。
“金枝啊!你原諒大國吧,娘求求你了,娘求你了!”
付老太太不管不顧,一腦子就紮在畢金枝的病床上,畢金枝腳一挪,側轉頭,誰都沒看。
付娟陪著付國一起進門,畢金枝也明白女兒這是又開始惦記她爸了,難怪沒了影子,知道不該怪孩子,孩子最可憐,可還是控制不住有點兒傷心。
付國二話沒說,當著所有人的面,走到畢金枝的床邊兒,啥臉面也不顧了,噗通跪地。
也是第一次不是在炕上那種鬧著玩的情況下,給畢金枝跪下了。
付國低著頭。眼圈兒紅著,在他娘哭求的聲音中,“啪”地一聲給自個兒一個大嘴巴子。
聲音特別響亮,響亮到付娟被嚇的瞪大眼睛,緊接著付國又給自個兒連續兩個耳光。
這回付娟徹底傻眼心疼了。
她明白她爸爸犯的錯誤,是跟個女人在一起了,知道她媽媽傷害很大。
她在姥姥的墳前發誓,只偏向她媽媽,只要她媽媽別離開她。
她在家喊著那些人別砸了時,也咬牙切齒地發誓再不理付國了,都她爸招來的!
可……
十二歲的女孩兒思想左右晃悠。
就像她看著被砸時,雖然恨付國,卻不管不顧地衝了過去。
就像她在公安局害怕的發抖,心裡明淨根源還在她父親身上,但依然在確定媽媽沒事兒後,轉頭就跑到公安局問付國啥時候放出來一樣。
“媽……”女孩兒哭了,她都替她爸沒臉求情,但到底搖著畢金枝的胳膊,掉淚道:
“媽,原諒我爸吧。你罰他別的。行嗎?”
就付娟那個樣兒,這給畢月恨的。
付國又哭了,低垂著腦袋說:“金枝,看在孩子的面上……以後我給你一輩子當牛做馬。”說完,鼻涕也隨著眼淚一起下來了。
劉雅芳氣的不行。一輩子?就是特麼被這話騙的,剛半輩子就差點兒被折磨瘋。
她本來進公安局讓人熊的一肚子氣就沒撒完,還想著咋出氣呢,結果剛才聽到劉強東說許家那面情況,這算是徹底瞭解咋回事兒了。
她就覺得聽完簡直不敢想那畫面。
劉雅芳兩手掐腰,一改初衷,也不怕畢金枝將來埋怨她了,接話喊道:
“早尋思啥了?俺們家都開車了,用你當馬?
我呸!當馬都嫌你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