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清吸了吸鼻子說道:
“我是因為什麼才會那樣,是因為覺得畢月不配你,還是我倆在醫院大吵大鬧過的隔閡,這些理由和原因,我想我們沒必要說了。
我就說,小鋒,我不會再管你了。
我不會當著畢家人面前說我後悔那麼鬧過,但我跟你說,我後悔了。
我後悔不是怕誰,是我要退一步,因為我心疼傷到你。
這就是人們說的胳膊擰不過大腿,我想不是擰不過,是捨不得。她比我心狠。”
楚亦鋒冷笑了下,抬腿就要走。
楚亦清一臉是淚,尖利喊道:
“你給我站住!
我說完了嗎?你不再打算叫我姐姐了是嗎?
那我告訴你,我即便不滿意畢月,我也掏出自己所有的私房錢,我也照樣錢不夠又提出三十萬。
無論你娶的那個她是誰,別說是畢月了,就是窮要飯的,你姐我也得給弟弟張羅京都最豪華的婚禮,誰也無法做到的婚禮。
婚房,我給你們買的四合院,以前王府的宅子。
車子,我不想給她,卻看不下眼她開夏利。
你結個婚,你姐我幾十萬幾十萬往裡扔,你是我弟弟。
我是最不希望你們結婚的,但我也是最不希望有任何人看我弟弟熱鬧的,你還讓我怎樣?!”
楚亦鋒猛地回頭,他用清冷的目光盯著楚亦清:
“是公司?是你手裡的財富?給了你底氣去畢家,在畢月面前,如此狂妄的嗎?”
說完,楚亦鋒轉過身,終於面對楚亦清:
“你的銷售渠道是誰給你打通的?是誰給你把一個小廠子發展成今天的規模?是誰讓你成了三八紅旗手讓你成了京都名人?舅舅注資,他是相信你還是因為相信我?你滾雪球一樣的財富,是誰在給你撐著讓你累積?
用我給你積累的資金,拿著這些錢去壓我媳婦?壓我老丈人家?展示你多有本事,踩他們,造成我兒子都差點兒沒命了!”
楚亦清踉蹌的倒退一步,她那雙淚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你是在跟我爭家產嗎?”
“你以後,看見畢家人,看見畢月,包括我兒子女兒,離遠點兒。我不是爭家產,再招惹畢月,我會拿回我應得的!”
楚亦鋒這回無論楚亦清在他身後多撕心裂肺的喊著,喊來多少人看熱鬧,他都大踏步的離開。
他開著車轉悠在京都的大街小巷。
這裡,他有好幾套房子。這座城市,他有好多個親人。可他卻感覺無家可歸。
關於姐姐,他已經無話可說。
姐姐已經不是那個他在上大學時,列車開動跟著跑捨不得他的姐姐。不是那個聽說叔叔戰死,他說他當兵,姐姐哭著害怕還抱著他說支援。
他楚亦鋒,為什麼跟劉大鵬做生意?不僅是拉兄弟一把。就是為了避諱,功成身退不出猜忌的事兒,不取一分。
他不希望那個公司他幫著強大,又幹出拿公司當銀行去提錢。
跟大鵬,他們倆從一萬兩萬,就那麼倒錢掙。
為了給畢月那塊地拿錢,為了不讓畢月將來看到別人的高樓蓋在她那塊地上有遺憾,他掏光所有,他缺錢缺到有那麼幾天沒發津貼,他兜比臉都乾淨,都沒跟他姐開口提過一句。
他這個當弟弟的,被姐姐一次次傷的,她在拿他不去爭的錢,壓他媳婦,媳婦直接給壓丟了!
再想起母親,想起醫院聽到的,想起畢月說的大破家三個字,楚亦鋒眼圈兒明明通紅,卻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
他告訴自己,他現在沒有時間悲傷難過的,比起畢月,他這都不算什麼。
灰色的轎車忽然提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