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媽啊!他親姐姐!卻逼得他媳婦等都沒有理由再等了!
“我找梁笑笑。”師大某教室裡立刻鴉雀無聲。
夏利車行駛在密雲縣醫院的路上……
劉雅芳坐在副駕駛上,從一上車就開始頻頻回顧後面的黑轎車。
她看起來有些蔫蔫的,自言自語不停地說道:
“咱家大門,她們給沒給鎖上啊?”
“其實他那個奶奶挺好的。看起來要是看不上誰,不好改。可他奶奶要是真護著誰,也能一心一意。”
車裡的爺倆,聽到這話,一個開車,一個在後座坐著,誰也沒搭話。
“你們說,一會兒咱到了醫院,那老太太能不能再氣過去?我真怕她有個好歹。唉,雖說跟咱沒關係,話是那麼說,也作孽啊。”
“其實擱咱老家,有老鼻子打交手的了,該咋地還咋地。還有十七八的就當孃的呢。丟啥人呢。”
畢鐵剛雙手搓了搓臉,垂下了頭。
他不愛聽這些。
心裡埋怨家裡娘們,一天天禿了反仗的。都這時候了,還說那些幹啥。除了給人添堵,不會別的了。
而劉雅芳說到這,就像是忽然意識到自己都說啥了,趕緊低頭,瞅了瞅懷裡的布包。
這布包裡是厚衣裳和帽子。
一會兒她閨女做完手術,她就得給穿戴上,別受風,別做下病。得好好養養。
將來要是碰到合適的,還得成家,還得生娃呢。
娃?可這個娃呢。
現在懷著,來年就能叫她姥姥了,家裡條件也好了,能抱著娃想吃啥就吃啥……
劉雅芳捏住了布包,這去了,孩子就真沒了,她半扭身看向畢月的肚子。
畢月知道她娘在看她,特意不說話,她踩住油門往公路上奔。
但是沒多一會兒,壓抑的抽泣聲響起,車裡更顯憋悶。
畢月裝作若無其事的看了眼窗外,語氣稀疏平常,直視前方勸道:
“娘,我留下,你哭。我打掉,你還哭。
咱這就有點兒不講理了。
別這樣。我是打掉孩子,不是得了什麼病。
打掉了還會再有,重新開始沒啥。
再說我現在一心一意要多多掙錢,掙很多很多錢。
我要掙到,有一天有人敢不是好眼神看您和我爹,咱就用錢能砸死她。
就當爆發戶,真正的爆發戶。
我才多大啊娘,世界又有多大?
我給你們當一回女兒,最起碼我要帶您和我爹四處去轉轉吧?
穿好的,吃好的,看稀奇的,咱天天高高興興的。
咱們坐火車輪船飛機,我要帶著你們多走走看看,趁著你們還年輕,還能走得動,是不是挺好?”
劉雅芳駝著背,頭扭到車窗那面,用手不停擦淚擦鼻涕往褲子上抹,不敢哭出聲,只會畢月說一句,她就帶著鼻音兒回道:
“噯噯。好。”
倒是畢鐵剛這個當爹的,突然哽咽出聲。
畢鐵剛用兩隻手掌心捂住眼睛,他心情起伏過大,情緒不穩地想著:
生娃好啊,看看他閨女長大了,啥都有了,值。
可,閨女的娃要沒了。
……
不到醫院,不到最後一步,所有人心裡還保有自己的私心。
可到了後,處置室門前亂套了。
連給畢月上次做檢查的醫生都給嚇愣住了。
不是未婚先孕?不是得藏著掖著嘛?
可這老太太,還有這穿戴不凡的女人,怎麼就差鬧的人盡皆知了。
梁吟秋抱住劉雅芳的胳膊,她再也沒有平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