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感。
是啊,爸爸把她扔了。瞧他?他連有力的解釋都沒有了。
原來她經歷了那麼多,她一直在對自己說著沒關係,可真的沒關係嗎?
爸爸正如小叔說的那樣,是不是現在聽說她只要在女同學家待著不用回家會長舒一口氣?
就像他忘了媽媽一樣……
“爸。”
梁笑笑的一句“爸”,梁父心裡一揪,他啞著聲音搖頭蒼白地解釋道:“笑笑,爸爸不是、不是……”
不是什麼,梁柏生在聽說事實後的暴怒、失落、恍然、悔恨中,只喃喃地蠕動了幾下唇角,卻再說不出來其他。
原來他的女兒受了委屈。他還和丁麗背後罵過笑笑心裡沒家,他還抱怨過笑笑越長大越不懂事兒。
想到這,梁柏生急切怒道:“你怎麼什麼都不跟我說!那是你家!我是你親爸!”
這回換成了梁笑笑啞言。
是啊,她為何不說?
因為她怕說了會失落到谷底,這樣連幻想都沒有了。
不說,就可以騙自己爸爸知道後,會不要那對母子倆。
不說,她就不會成為沒媽沒爸的孩子。
梁笑笑哭到不能自已。
梁父沒有聽到答案,卻像是懂了般。
他兩隻胳膊似洩了氣般耷拉著,卻強撐著自己不能後退,用著商量的語氣求道:
“閨女,你都二十了,大姑娘了,咱是清白人家的孩子,你不能就跟這待著,你跟爸回家啊?啊?聽話,咱、咱回家,啥話都回家說。”
畢鐵林深吸了一口氣。
梁父說啥都影響不到他,但他見不得笑笑哭成那個樣。
“跟我進來,然後再說,你要看完還不放心,我聽笑笑的。”
楚亦鋒撩下車窗扔了菸頭。心裡還琢磨,你說他也不能為了看後續熱鬧這時候跟著進院兒吧?
……
畢鐵林開啟了梁笑笑的屋門,他指著寫字檯、指著新衣櫃、指著單人床,拿起梁笑笑的書包示意梁父看,又點了點攤開的作業本,才開口說話:
“最開始我和笑笑的關係僅是她是我親侄女的同學。我好奇納悶這個女孩兒怎麼不回家?時間久了才知道,她有家和沒家一樣。”
畢鐵林到底還是說話帶刺了,他對含淚看他的梁笑笑微微搖了搖頭,示意沒必要再哭。隨後才認真看向梁父繼續道:
“正如您看到的,時間久了,我們有了很多時間相處,彼此有了好感,又因為這次她被趕出家門才確立了關係。
您也甭急。
給你看這屋就是想告訴您,我們除了在飯桌上一起吃飯、在一個院子裡生活,再無其他。
誰誤會,您都不可以往自個兒女兒身上澆髒水!”
畢鐵林加重了語氣,他望著梁父那一雙眼圈兒發紅的眼睛,自個兒也情緒激動,憤怒、無奈、心疼全部湧向心口:
“說句不好聽的,我可以佔她便宜,就您這個撒手放養的方式,她好騙著呢!
但我不能,不是怕別人往我腦袋上扣屎盆子,是我不能讓她受一絲一毫詬病,即便她明天就嫁我,我今天也不能越雷池半步。因為我想到了她去世的母親。”
梁柏生瞬間踉蹌地倒退了兩步,他靠在了門上看著畢鐵林。
“如果她母親還在,她希望的是她女兒體體面面嫁人,快快樂樂的生活,會拼了命不允許任何人、比如像剛才那個女人一樣說她亂搞男女關係!”
梁笑笑捂住抑制不住的哭聲。
而畢鐵林卻話音一轉:
“所以您放心,我衝阿姨也不會做出其他事兒。如果您真覺得不放心,呵呵,又不可能扔下那個已經新組成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