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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捕捉到他說的是九幽,而非魔界。
她從地上站起身來,與他相對而站。他的身材高大,她雖然算是高挑的,站在他面前不過也才堪堪到肩膀之處,與他說話更是要仰著頭,這讓她很是彆扭。“哦,魔尊的意思是我能留在除了九幽之外的魔界任何地方?”
她這才看清楚他的容貌。
他長了一雙狹長的鳳眼,眼尾微微往上蔓延,彷彿是沾了墨水的狼毫勾出的神來一筆。本該是多情的鳳眼到他這裡就冷得不像話,偶爾半眯起眼睛的時候,還會掠過一些輕蔑和嘲諷的意味,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中。
這張臉找不到任何和霍堯相似的地方,可她卻莫名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連心中的忐忑不安也消去了一大半。
不夜看著她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
他冷漠的樣子跟霍堯很像,都是無話可說之後只能沉默的彆扭。
可是彆扭?不夜?
她思忖良久,說道:“好吧,我走,還請魔尊帶路。”
話音剛落,腦海中就傳來了饕餮嗤笑的聲音:“魔尊讓你走你就快走,還帶路?你究竟怎麼想的——”
饕餮的話還沒說完,就生生噎在了喉嚨裡面,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不夜沉默地轉過身,走到了前面去,冷冷留下了兩個字:“跟上。”
她看著他的背影,跟了上去,還回了饕餮一句:“不用你管。”
饕餮以為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問題,鬱悶惡毒嘀咕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越來越看不懂了?”這跟它想象中差別也太大了吧?
冷凝心裡默默回了它一句:“其實我也不懂。”
所以她要問清楚。
鵝毛大雪靜靜落下,天地間一片靜謐,兩個黑色身影一前一後地走著,都沒有用過瞬移。這段路走了很漫長的時間,最終還是走到了頭。不夜停下了腳步,開啟了九幽的封閉的入口:“走吧。”
她沒有動,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看得他有些不自然地別開了目光,才開口說道:“霍堯的魂魄去哪兒了?”
狹長清冽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冷冷回答道:“死了。”
說是這麼說,但不夜的目光凝結一瞬,若不是她一直留心觀察著他大概發現不了。她勾起唇笑了起來,淡淡說道:“其實我方才一直想問,神魔向來勢不兩立,我不僅找死地到了你面前,還闖了你的禁地,你為何不殺我?”
不夜目光落得很遠,似是很隨意地說道:“不想髒了這裡的雪。”
這態度太惡劣,語氣和神色也太目中無人。冷凝唇邊的笑意差點沒掛住,好一會兒,她才嚥下了那口鬱氣,繼續說道:“以前我就知道霍堯身上有個鎖魂扣,他跟我一樣,是個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荒魂。”
不夜皺起眉頭,有些不耐煩起來,斜眼睨著她:“那又如何?”
“你是不是霍堯?”她沒有拐彎抹角,看著他的眼睛直接就說了出來:“如果不是,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似乎問得他措手不及,默了好一會兒,他才面無表情地回答她的兩個問題:“不是。沒關係。”
他的語氣間雖然冷硬得有些不自然,卻又非常篤定。
她神色暗了下來,張了張唇,原本還想問些什麼的,就見他冷著臉不悅地趕人了:“走。”
她站著不動:“我不走。”
他目光這才落到了她的身上,依然冷冰冰的,眉宇間的褶皺更深了。
“我來之前就沒想過要一個人走。”她嘲諷地扯起唇角,“要麼帶著霍堯一起離開,要麼就陪著他死在這裡。”當然,能拉個墊背的就要拉,她在心中默默補充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