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裡形形色色都是戴著面具的人,可是自己何嘗又已自己的真面目真性情示人了呢?這皇宮就像是個大戲臺,只要上了檯面,就得一直把戲唱完,除非你死了,不然就別想再輕易下臺,人生不也是如此?
當初年方二八炙熱的心,到底一點點的涼了下來,堅硬如冰。
第十二回閒看庭前花開落
轉眼福臨已經九歲了,長高了不少,臉上的稚嫩也變為了堅毅,在朝政上更是多了不少自己的見解,時常來慈寧宮說給玉兒聽。只是多爾袞發現福臨的變化後,隱隱著急了起來。
御書房內,多爾袞半跪在地上,一旁的幾個內閣大臣早已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福臨將奏摺上的密報一把甩在多爾袞面前,怒斥道:“攝政王好好看看!這就是你推舉的人,好一個英親王!好一個阿濟格!朕派他西征,他擅自繞道去了鄂爾多斯、土默特,還大肆索取馬匹等物。不僅如此,他還威脅令宣府巡撫李鑑釋免了因貪酷不法而被逮問的欽犯朱壽鏊。那朱壽鏊是朕親自下令逮問的,他如此做是當朕死了麼!”
“哐當”一聲,上號的白玉雕花鍍金茶盞就被福臨掃在了地上,滾燙的茶水濺了多爾袞一聲。
此時多爾袞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本來這段時日自己就在為小皇帝日益學著掌管朝政的事兒心煩,如今自己保薦的阿濟格又出了這紕漏,還私自放出朝廷欽犯,這可是等同於假傳聖旨啊!
這時索尼開口道:“皇上,這英親王自恃功高,又手握兵權,一直作威作福不說,現在還私自放了欽犯,實在不把皇上放在眼裡,臣以為,這種不忠不義之人斷不可輕縱,定要嚴懲才是!”
多爾袞反駁道:“索大人,你一介文臣,哪知道我們武將的苦?上陣殺敵,隨時得把腦袋掛在腰帶上,這件事臣想來應該是英親王一時受了小人挑撥才會如此,請皇上明察!”
鄂碩聽了這話不以為然道:“聽攝政王這意思,只要是上陣殺過敵的就可目中無人,心中沒有皇上朝綱,為所欲為了麼?攝政王也曾為大清立下功勞,那豈不是在隱喻自己也可以如此了麼?”
福臨聞言,目光咻的轉向多爾袞,多爾袞心中一凜,叩首道:“微臣不敢。”
“不敢就好!”福臨介面說道:“那依攝政王之見,此事該當如何?”
多爾袞心中念想不斷。現下小皇帝動了真格,而且又有那麼多大臣盯著,為今之計只能找個替罪羊頂著,先救了阿濟格再說。
“回皇上,現今英親王手握兵權在外,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干戈,臣以為,將論罪的聖旨交由副將譚泰,讓他宣讀聖旨,並命英親王交還兵權,即日返京。這樣也可避免英親王太過激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福臨心想這樣也好,誰不知阿濟格是多爾袞這個老狐狸一黨的,現在手握重兵,又在關外,若真是逼急了讓他做出什麼事兒來,反倒不好控制,只等回京之後再狠狠懲治便是。
“那就依攝政王所奏,索大人,替朕擬旨,立刻快馬加鞭把聖旨送到譚泰手中!”
“是,微臣遵旨。”索尼瞥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多爾袞,心裡很是快活,立馬答應下來。
福臨也不看跪著的人一眼,說道:“今日朕累了,你們都跪安吧。”
眾人安靜的退下,吳良輔命人將剛才摔爛的杯子和殘渣清理乾淨,而後又給皇上奉上一杯熱茶,恭順的站到一邊。
福臨今日看多爾袞吃癟的樣子也很開心,心情大好,抿了一口茶,道:“待會兒陪朕去皇額娘那兒走走吧。”
吳良輔立馬回道:“今兒是初一,太后要和太妃娘娘一起禮佛的,皇上忘了?”
福臨拍了拍腦袋,笑道:“朕還真給忘了。罷了,那就不打擾額娘了,你去宣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