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開心,她在樓上都聽得一清二楚。
樂完了張衡這才走過去把地上躺著的人給攙起來,等陳串串站穩了,他三兩步走到後面把她的帽子撿起來,大手大腳地拍了拍然後往那丫頭頭上隨便一扣,抓著她的手硬給人拖回步道上。
嘶嘶,別說,這天還真有點兒冷。凌雲跺了跺腳,回到屋裡。
陳立漢已經剁完了鴨子,看見老伴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走進來,忙彙報工作:“都弄好了,不過切的是大塊兒,要改小不?”
凌雲搖頭:“就那樣吧。擱冰箱裡沒?”
陳立漢納悶:“不是下午做了要吃嗎?”幹嘛還凍上。
“今兒不做了。”本來想拿那個給倆孩子加菜的,沒趕上,下午就他們老倆口,吃那麼些幹什麼。
凌雲挨著老伴坐到沙發上,捧起陳立漢為她沏的茶,撇了撇茶沫這才開口:
“哎,茶几上,人挺辛苦給你找的樂譜,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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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半,張衡聽見門口有動靜,等了半天卻沒見著人,站起來走過去把門開啟,陳串串大包小包地立在外頭,正在包裡翻鑰匙,一抬頭看見了他,手從包裡抽出來,人邊往門裡擠邊說:“你在啊?喏,這些都是媽讓帶回來的。”二話不說東西全塞到他懷裡,自己換了鞋徑自往臥室走。
張衡在後頭莫名其妙,怎麼了這是,一回來就給他臉色看。
把東西拿到廚房堆在流理臺上,他想到臥室看看,客廳裡的電話偏這時候響了,他走過去看一眼接起來:“喂?”
“串串到家沒?”是他老孃。
“剛進門。”
“拿回去的東西,你們自己抓緊做了吃。”
他拿進廚房的那些?張衡瞟瞟那邊,說:“您今兒叫她回去就是為這些個?”
中午串串打電話說他老孃叫他們過去,問他的意見。昨天陪著她逛了一天街,明天要交的文件還都壓在手頭上沒寫,他哪兒還來的美國時間回去當孝子,讓她單獨過去瞧瞧那邊有啥事兒,誰知道她這一去就是一下午,回來了還這種臉色。
“啊,”那邊李冬梅不知道他心裡轉的想法,聲音抬了抬還接著說:“張衡,你們都結了婚了,天天上外頭吃可不行,不好吃不說,還不乾淨。串串她工作那麼忙?”
他明白了。張衡再看看臥室,裡邊沒動靜。他回到話筒上:“媽,你們女的是不是都這樣?串串她也老嫌這些。你們那都老觀念,現在不好吃的東西還能掙著錢?至於乾不乾淨,吃不死人就行。我騙您幹嘛啊,就為這個,陳串串她在家學做菜呢,不過那手藝,您要是敢吃您來吃,我反正得等,啥時候看著是那回事兒了再說。行了——還用得著您教?她老孃為這個數落她都不知數落多少遍了,您放心,我看我丈母孃那意思,就這倆月吧,怎麼也得把她收拾得能拿得出手。掛了啊,那些東西還堆著呢,得收拾。”
放了電話進到臥室裡,陳串串正在鏡子跟前拆頭髮,張衡只問:“你吃過了?”說好了回來一起吃的,現在看她這樣子可不像是要出去。
陳串串搖頭,還接著拆她的辮子。
張衡走到衣櫃跟前拿外套:“那你趕緊的,我這兒都餓得不行了。”
陳串串不說話,拿著髮梳狠狠刮頭發,今天辮子綁緊了,在外面晃了一天,勒得她頭皮疼:“知道,馬上。”
重新拿髮卡把頭髮隨便挽起來,她挎上包兒就往外走。
張衡在後頭叫她:“等等。”
幹嘛。陳串串回頭。
張衡衝著廚房抬抬下巴:“那些東西就那麼擱著?”
“你剛怎麼不收拾?”陳串串反刺兒他一句,他就是讓他家給慣的少爺脾氣。
“我怕你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