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你上次從德國帶回來的。”
“鬼子也越來越不長進了。”梁誠說著,搖搖頭,才發覺後勁很大。
那天晚間的談話就在各色有聊沒聊的長短事兒裡結束了,直到梁誠出差回到北京,又陪著父母和尹家二老休完年假返回了德國,嚴澄宇還是沒想起來給梁誠解釋一下他參透的生離死別。
反正,還有下次。
(五)師徒
不去打工的日子莊嚴過著過分正常的生活,學校、圖書館、家,吃飯、睡覺、偶爾和人聊聊天、參加個聚餐活動,這是一個留學生標準的生活範本。
莊嚴和孫自瑤在圖書館並排坐著,瑤瑤問她:“培訓你的是小光嗎?”
莊嚴看著書,沒抬頭,嗯了一聲。
“覺出來了麼,他特貧,能用最快的速度讓生人變成熟人。”
“沒有吧。”工作的時候他話不多,最多是說話損點兒,撿能聽的聽就是了。
孫自瑤一口駁回,“過兩天你就知道不是這麼回事兒了。”
莊嚴笑著,揪著孫自瑤的頭髮梢玩,“瑤瑤,你裝成女流氓了也還是有股子怨婦味兒。”
她不客氣的反擊:“怨個P,我們倆壓根就沒開始過。”
“罵人也解決不了實質問題。”
“解氣!”孫自瑤的答覆一如莊嚴所料。
莊嚴瞭解孫自瑤,也明白她們兩人之間最大的差別。如果孫自瑤是火,莊嚴就是水,善利萬物而不爭,不見其形,以柔克剛。如果說孫自瑤積極,她也不算消極,沒有意義的事情她不會做,她很明確,她做過的每件事都要有個結果,只是她並不強求那個結果必須是水滴石穿。
“噯,你叫他什麼呀?上班時候你總不能隨著熟人叫他小光吧。”
莊嚴慢條斯理地翻著書,說:“叫主任。”
“主任?”孫自瑤笑噴了。
“我叫錯了,他說不用改了。”有這麼可樂麼。
“他要勾引你可留點兒神啊。早戀影響學習。”
莊嚴想說,瑤瑤,他,似乎不該如傳言中的那麼沒有節操,洗心革面的事兒或許真的有吧。你游泳池裡勾引了他仨月——未遂!
莊嚴什麼都沒說,算是沉默抗議。
“聽見沒有啊?!”孫自瑤又強調了一次。
她最終點了下頭,示意聽從教誨。只是,這種聽從,大多不太可靠。
莊嚴的工作時間定在每週五,那天她沒課。早上到了辦公室,認識了休完假回來的Tobias,就如梁誠所說,為人和氣。他看了看莊嚴上個禮拜做的報表,誇了兩句,讓她把表發個郵件給梁誠,說是在國內可能用得到。
莊嚴再見梁誠是在她正式開始工作的第三個禮拜五,在食堂。
HH的食堂很大,附近幾個公司的員工中午也到這裡就餐,食堂里人挺多。那天,梁誠中午回到公司,直接過來吃飯。他買完飯,看見莊嚴一個人坐在遠處,一邊吃一邊看著窗戶外頭髮呆,就端了餐盤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呦,主任,回來啦。”莊嚴嚇了一跳。
“前天晚上回來的。外頭有什麼呀,瞅這麼來勁?”梁誠問。
“什麼也沒有,背書呢,下禮拜有考試。”莊嚴扒拉了一口盤子裡的米飯,夾生。
“最後一門了吧,這都八月了。”
“筆試最後一門,九月底還兩門口試。”
跟梁誠坐在一起,她稍微有那麼點兒不自在,可能是半個多月沒見了。
兩廂沉默了片刻之後,梁誠再度開口:“莊嚴,上禮拜五那倆表是Tobias讓你給我發的吧?”
“嗯,那天早上他一來就跟我說了。”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