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忿然,他臉上的表情豐富到令人啞然,說到最後,他已是滿臉無力地搖頭嘆息,“鄴國怕是氣數已盡了。”
我心裡狠狠一驚,臉色大變,“雲將軍被俘?你說的可是雲銘風?”
他點頭,擰眉道,“而且已有幾日了!”頓了頓,他凝重囑咐道,“此事乃軍中機密,事關重大,你切不可傳出去,否則引起民心惶恐必然大亂。”
我無心應答他,只覺耳中一片嗡嗡作響,不知所措。大哥被俘?難怪軍營不肯透露半點戰況,如此重大的事倘若傳開必然掀起軒然大波,可,我關心的不是鄴國趨勢,而是雲銘風的安慰。
小粽子亦是大驚,卻見我面色蒼白無一絲血色,擔憂的握住我的手,輕喚,“姐姐。”
深吸一口氣,我抑制住心裡的慌亂,緩緩說道,“我會知道白骨玉也是我一位故人相授,只是我們多年未見,物事人非,我真的不知他現在何處。”
男子聽罷,不死心地問,“你的那為故人名諱是?”
我道,“你是江湖中人,應當聽過閒雲山莊少莊主蕭若寒?”
他揚眉,訝異道,“他?”
我點頭!豈知他頓時如霜打的茄子般,搖頭一**跌坐在床懸。
我奇怪問,“怎麼了?”
他長長地嘆了一聲,“蕭若寒三年前突然從江湖中消聲彌跡,有傳聞說他在漠河之北的一個島上出現,只是那島上佈滿奇陣,至今無人能證實島上之人是否就是蕭若寒。”
我微微蹙眉,陷入沉思。
小粽子抿唇,問,“那島的具體地址你知道嗎?”
那人點頭,“兩年前我岳父重病,我去過一次,只可惜我坐船在島外轉了三日,也未找到進島的路。”低頭,他語中夾雜著一絲悲痛。
想來他岳父最終還是走了吧……即便他能上島,即便那人真是蕭若寒,以蕭若寒的脾氣也未必肯醫治。
正了下臉色,他又繼續道,“那裡雖然荒山孤島較多卻不難辨認,那島外立了很大一個石碑,上有迦落島三個大字,離島兩百米便能看見。”
我猛的一下抬起頭來,“你說那島叫什麼?我沒聽清楚?”
他一字一頓重複道,“迦,落,島。”
我心中一喜,與小粽子相視一笑,我對那男子道,“那人必是蕭若寒無疑了。”見他面露喜色卻又瞬間暗去,知他擔憂什麼,我又道,“你毋須擔心此事,我自有定奪!你身上的傷也不輕,讓我先幫你包紮處理好傷口再談別的吧!”
說著,我從藥箱裡拿出金瘡藥等療傷止血的藥,頭也不抬地喚,“粽子,幫忙打水。”伸手準備為那男子**,卻見兩個男人一大一小都僵直著身子為難的看著我,我眨了眨眼,不解的轉動視線,在他們身上來回掃蕩幾遍後,終於恍然大悟!小粽子得軒轅麒真傳,硬是將男女授受不清的真理奉行到底!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一箇中年歐巴桑沒錢又沒色,你不覺得擔心得太多餘啦?趕緊去打水,早點搞定早點收工吧!”小粽子遲疑的看著我,良久才點頭離去。
我目光坦蕩的看向那黑衣男子,面不紅氣不喘的瞎掰,“醫者眼中無男女!再說我兒子都有你這麼大了,我什麼沒見過啊!把衣服脫了。”這人面容看上去大概與軒轅麒相仿,而我此時看來乃一中年大嬸,吹噓說我兒子跟他一般大他也沒懷疑。
經我一說,他也坦然一笑,“說得也是,江湖中人拘小節,倒顯得我拘泥了!”
等忙碌完已是凌晨申時,我大大地伸個懶腰,站起身對那黑衣男子道,“好了,你們今日就在此歇息吧!若軍營真如你所說,現下定然沒時間理會逃兵之事,待明日恢復些體力再趕路也不遲!”
他略略思索,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