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許你擅作主張獨自赴死!我這輩子便是賴定你了,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離,生不相離,死亦相隨!”
“雲兒……”他攬緊我一時之間竟不能言語,緊閉的鳳目如墨勾勒,蝶翼掩映的睫毛下滲出一滴晶瑩的水光,我仰起頭吻上他的眼角。
他張開眼,明亮得一如雨過的天空。
他握住我的手,十指交纏:“肅清叛黨後,我便與你父親聯手秘訓高手死士近千,籌劃潛入雪域深宮之中將我們的孩子奪回來,卻不想接到密報說紫苑已走失,一時心亂如麻。正心急如焚時,卻聽聞紫苑去了西隴皇宮,而你將攜紫苑返回。宛若天降喜訊,我雀躍不已夜不能寐,連夜派了精兵一路護你母子歸來。豈料歸國後幾日你卻只命人將孩子送入宮來……見著紫苑我歡喜憐惜,但……”他抬手理了理我的雲鬢:“看著紫苑和雲兒酷似的容貌,卻見不到雲兒……”
我黯然垂下頭,咬了咬唇:“那日,烏髮紫眸……據說孩子叫紫何是嗎?……我如何還有資格……我……你……”
他捧起我的臉,用吻打斷了我的話:“傻雲兒,我疼惜你愛憐你尚且來不及,怎會因此事疏遠於你。這些年雲兒吃苦受累,那妖王辱我愛妻,劫我幼子,終有一日,我要其血償!”
“不要。”我慌亂地搖了搖頭,“不要再起戰亂了。”
他抬手理了理我的雲鬢,放下手時,我覺得手中一陣溫暖潤滑,一看竟是那龍鳳滴血暖玉。“雲兒如今回來便好,有我保護你,你就不必再操心了。”
“怎能不操心?如今香澤佳麗盡數雲集這深宮之中,陛下今夜把酒賞美人可是舒心暢快得很呢。”
他低頭苦笑:“雲兒一整夜立在我身後,眼神如利劍似的,我哪裡還有心思賞美。況,便是集了天下美顏也不及雲兒一分靈韻。”
“油腔滑調。”我嗔他,“如今陛下預備將這許多秀女如何處置?”
他沉吟片刻,道:“自然還是要選出一兩個的。”
我心裡一驚,氣得丟開他的手掙扎著就要離開他的懷抱。他卻彷彿早料到我的動作,緊緊鉗制著我,不肯放開半分。“雲兒莫要惱,今日實則是為安親王選妃。皇弟如今已近十六,也該立妃了。我知這孩子一心撲於商運之中怕是無此心思。他自幼與我親厚,我怎可看其冷落了姻緣之事,便正好藉此機為其物色一兩位匹配良緣。”
原來是戲弄於我!我氣得漲紅了臉怒瞪他,他卻俯身在我耳邊道:“朕今日方知那些腐儒所言不假,薄荷皇后果然善妒,只是,皇后這一妒呀,竟比常日還要美上十分!”言語間戲謔之意頗濃。
“我就是善妒,皇上如今後悔已然晚矣!”我咬牙切齒,揮拳捶他。
他伸出手將我的拳包裹入手心:“朕不悔!得雲兒,此生便再無憾事!”他望著我的眼睛,誓言般莊重。
下一秒,我已被他凌空抱起,我驚撥出聲,在觸到他嘴角噙著的那分笑意時,羞紅了臉埋入他的懷中任由他將我一路抱回寢殿。
水晶簾落,紗幔垂曳。
這夜,星無語,月旖旎。
九月,薄荷皇后入主香澤後宮,香澤皇宣告天下此生除雲氏外再不納妃。一時朝野之中勸誡反對之聲鼎沸,香澤皇一概不予理會,更有甚者,凡誣誹言辭激烈者均被香澤皇卸官賜田命其歸鄉。
同年十月,香澤皇立李廷尉么女李婷秀為安親王正妃,並與薄荷皇后親自為安親王主婚。
次年六月,薄荷皇后書信召五毒教主花翡入宮。一時間,謠言四起,有人說薄荷皇后將其召入宮中是為太子化解稀世奇毒;有人說五毒教主花翡實則太子太傅,已將畢生毒醫之理授予太子;更有人傳薄荷皇后不守婦德,五毒教主花翡乃其入幕之賓。
此年十月,西隴皇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