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爪下面,依舊貼著一張紙條:明日午時,取下小豹子的頭顱
桑九月臉色煞白,全身劇烈的顫抖起來,要靠著旁邊的鄭小云才能勉強地站立著,抓著她的手臂,就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瘋狂地說著:“把陣法開啟,快,開啟”
“你冷靜一點,你還記不記得,大人從前說過,就算他們三個已經完全沒有實戰能力,也不是別人想殺就殺的,他在他們三個身上都種下了印記,在遇到生命危險時,會有他精神力幻化出的虛影來保護他們,就像三年前,你在鼎城被火圍困一樣”
聞言,桑九月稍稍冷靜了點,可馬上,她又繼續說道:“萬一那印記出了什麼問題呢,又或者他們的速度太快,那印記還根本來不及發生作用呢”
桑九月已經徹底地陷入了慌亂之中,那是她的孩子,已經失蹤了大半年,可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它的訊息,卻沒辦法上前營救,怎能不讓她瘋狂
桑九月的神色有些狂亂,就在這時,桑九月只感覺後腦勺一痛,腦袋一陣眩暈,恍惚中,她轉過頭,看見蕭源那有些緊張的臉,接著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恍恍惚惚中,桑九月看見,她那個總是自卑地蜷縮在角落的孩子被人用尖銳的鐵鉤倒掛了起來,它在掙扎,在嚎叫,在求她去救它,可不管它怎麼喊怎麼叫,都沒人去叫它,尖銳帶著寒森光芒的鐵鉤貫穿了它的腳,接著一把大刀逼近了它,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雪兒的絕望,無聲地控訴著,為什麼不去救它,接著,那把大刀舉了起來,狠狠地揮下,一片血紅充斥著她的整個世界
啊——
桑九月尖叫著猛地坐了起來,看著眼前熟悉的擺設,才知剛才一切皆是夢,感受著久久無法平息的快速心跳,掌心還有著被嚇出來的大量的汗水,突然想起昏迷之前的那隻半截的腿,那張紙條,桑九月猛然一驚,趕緊跑下床,可由於實在太過緊張,腳下一袢,整個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房門被開啟,顯露出了熟悉的人影,走上前,將桑九月抱了起來,桑九月緊緊地抓著黑豹胸前的皮毛,壓抑了兩天的淚水洶湧而出,斷斷續續地說著:“阿——阿豹,雪——雪兒她——”
“我知道,別擔心,它現在還好好的,我們現在就去救它好不好”
聽著黑豹沉穩的聲音,桑九月的心這才穩定了一些,頭靠在他的胸膛,緊緊地抱著他,聽著耳邊傳來沉穩而有力的心跳,這些天在空中飄蕩的心終於有了著力點
黑豹也同樣緊緊抱著桑九月,原本他根本不能在短短十天之內突破,只是心臟時不時地傳來一陣心悸,讓他變得急切起來,不顧一切地去衝破壁障,即使失敗地後果非常的嚴重
不過,幸好他成功了
抱著桑九月,黑豹一步一步走出房門,示意著鄭小云將陣法開啟了,而後在許多人的注目之下,緩緩走出國師府的大門,大門外,早就有許多的眼線監視,見陣法被關閉,這些天來留言的主人公也走出了府邸,紛紛到自己的主子面前報告這情況
黑豹是獸的傳言早已在這十天的瘋狂流傳之下,弄得全帝都的人人盡皆知,他一走出府門,周圍的人便圍了過來,只是對於黑豹的實力有些忌憚,站得遠遠的,盯著黑豹,有著畏懼,有些懷疑。
黑豹出府邸的訊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飛遍了全城,沒多少時間,整個街道上連同街道兩旁的閣樓上,都沾滿了人群,慼慼然地望著如同煞神一般的黑豹,不斷地後退再後退,直到背緊靠著牆壁,退無可退。
這條街道上,便出現瞭如此怪異的景象,街道兩旁站滿了擁擠的人群,水洩不通,偏偏在街道的正中央,空曠得可以幾匹戰馬並排著前進,抱著桑九月孤零零地在街道中央走著,淡然而又鎮定,至始至終,不曾瞥一旁旁邊的壯觀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