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門，莫然滑坐在地上，手捂著胸口，早已淚流滿面。
不用看，她也知道現在的顧亦軒，是什麼樣子。
擦掉臉上的淚水，她拿出手機，給阿婆打了個電話，“阿婆，不用叫開鎖的過來了……”
顧亦軒不想讓人看到他狼狽的樣子，她同樣也不願意別人看到。
第11卷 第570章：頭痛發作4
“顧亦軒，你一定要挺過去，堅持下去。”她只能在門口，給他力量，給他打氣。
“我在這裡陪著你，我不離開。”
“你如果痛就叫出來吧，千萬別委屈自己……”
顧亦軒的頭重重撞在牆上，他睜開眼睛，眼裡充滿了血絲。
好幾次，他差點都想開口讓莫然把高真真叫來，可一聽到她的聲音，他又咬牙繼續堅持下去。
他不能再繼續服用黑天使，如果他一生都靠藥物才能維持生命的話，那他就是一個廢人了！
他不想當廢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困難能阻擋在他的面前。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一兩個小時，或許更久，莫然蹲坐在地上，渾身都僵硬的時候，門被開啟了。
她的身子立刻嗖地站起來，對上顧亦軒虛弱憔悴的臉。
他望著她，一雙黑亮的眼睛佈滿了血絲。
原本凌亂不堪的衣服被他整理整齊，但他的襯衣已被汗水打溼，額頭紅腫大一片，嘴唇被咬破，鮮血將他的薄唇侵染。
渾身上下，他都狼狽至極，可他神態泰然，仍舊如高貴的王者，眼裡沒有一絲狼狽。
看到這樣的他，莫然忍住想哭的衝動，猛地撲進他的懷裡。
“下次，你一定要讓我陪在你身邊，不管你受大多的苦，我都陪你一起受！”
顧亦軒垂眸，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我一個人能挺過來。”
他真的沒有想到，他能堅持下來。以前也有嘗試過戒掉黑天使，可一次都沒有熬過去。
這一次，他是用了所有的意志在堅持，現在他渾身都虛弱無力。
“就算你一個人能挺過來，我也要陪著你，你不許再把我關在門外。”
那種等待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莫然的話很堅定，顧亦軒心裡一暖，開口應道：“好。”
“然然，我恐怕要睡一會才行。”剛一說完，他人就倒在了她的身上。
顧亦軒睡了很久，到了第二天才醒來。
在他昏睡的時候，莫然替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給他的額頭和嘴唇上了藥，然後一直陪在他身邊，直到他醒來。
第11卷 第571章：頭痛發作5
一睜開眼睛，他就對上她含笑的表情。
她的笑容淡淡的，卻很溫暖，像一道陽光照進他的心底，他想，他真是一輩子都無法放開她了。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莫然關心地問道。
頭上的神經仍舊突突突地跳，殘留的疼痛在他的腦子裡尖銳地滑過，但他面上卻鎮定自若。
“沒事了，現在幾點？”
“十一點。”
外面陽光正好，他感到有些詫異，“我睡了一天？”
“嗯。”莫然點頭，“你很累，所以就多睡了一會。肚子肯定餓了吧，阿婆一直煮著粥，就等你起來吃。”
顧亦軒想坐起身子，莫然扶他坐起來，在他的後背墊上高高的枕頭。
“肚子的確有點餓。”他抿了抿乾燥的唇瓣。
莫然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喂他喝下後，才下樓去端粥。等她走了，顧亦軒雙手捂住頭，臉色慘白。
他低估黑天使的厲害了，以為熬過去後，就能暫時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