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此事稟告。
燕北笑了,意有所指:“就算父皇猜不到,父皇也知你去了太師府。”
無雙頓時瞭然,李容華今日回宮了,必然要親自來乾儀宮向太子報備一聲。
燕北也不多說,直接問道:“李太師怎麼說?”
“太師提點了兒臣一句話。”
“哦?”燕北起了興趣。
“話只是普通的一句話,但兒臣心中早已生了疑慮,今晨軍報一到,便證實了兒臣心中的疑慮。”
燕北微微頷首,示意她繼續說。
“江某也想知道十萬對五萬,為何節節敗退!”卻是江夫子與燕瑞到了。
“據軍報上說,燕中手中準確地說是六萬七千多人。”如今太子政務繁忙,因此軍政由無雙全權負責,軍報一到直接交到無雙手中,因此燕瑞也不知軍報的內容。
“那便是威遠軍存了異心。”江夫子輕描淡寫地說出這等大家最不願見到的嚴重之事。
無雙並未理會他,只淡淡道:“不過月初突然增加了一萬人,行軍之法突變。”
“何人呈上的軍報,竟如此精確?”江夫子好奇地搶過無雙手中的羊皮紙,開啟看向署名處,正是“康橋”二字。
燕瑞掃了江夫子手中的羊皮紙一眼,道:“如此說來,那個康統領倒是有心了。”
“觀察細緻,何止有心?”無雙抿口茶,淡聲道:“他是想向我們傳遞一個訊息。”
“有人助燕中!”燕瑞冷笑。
“哦呀。”江夫子輕笑,“有人想趁亂得勢呢。不過那威遠軍也不太盡心呀,太子殿下,您說如何是好?”
未等燕瑞開口,無雙先道:“威遠軍這是在等,等朝廷的態度,因此雖然敗退,但想必傷亡極少。若想制服威遠軍,有一人可用。”
“哎喲喲,殿下可真狠心,騙了人家的身心不說,還想把人家利用得徹徹底底。”江夫子嘖嘖惋惜道。
“李晏的母親康紅英是康橋的親姐,也就是說,康橋是李晏的舅舅,這層關係確實好用。”燕瑞沉吟道。
無雙聽到燕北平穩的呼吸聲,知他睡了,便示意燕瑞與江夫子出去再談,三人輕手輕腳地走出寑殿,萬吉急急送出來,道:“陛下近日精神不太好,嗜睡。”
燕瑞與無雙不言,但心中皆有憂慮。
燕中不足為慮,但背後的推手讓人深思。威遠軍在等,燕瑞與無雙何嘗不是在等,若是威遠軍稍作暗示,朝廷就予其所需,朝廷日後還有何威信?且李太師看得比誰都通透,如此明目張膽地利用他李家,也不知那老狐狸會不會反咬一口。無雙知那康橋是個把握有度之人,遂只下了一道極為簡單的軍令:“勝!”
想那康橋是個聰明人,也能猜出幾分朝廷的意思,加把勁,成僵持之勢。然他人又怎會容你安穩,七月中旬,東郡王、西郡王皆反,也不知是不是連成一氣,東郡王與燕中將威遠軍包夾其中,如今威遠軍倒是真的有些吃力了。
西郡王的封地西昌郡在涼州境內,戍西軍正是駐守涼州,也不知那西郡王是另有妙計極有把握還是愚蠢,東郡王造反可以和燕中連成一片,聯手壓制威遠軍,可西郡王造反卻得獨自面對戍西軍。戰亂既起,不得不平,一道旨快馬加鞭送往涼州,命戍西軍平定西昌叛亂。
如此一來,半個燕南皆亂,形成燎原之勢。好在三方勢力皆不夠壯大,未能連成一片霸佔燕南,因此楚州與寧州等地皆算安寧,百姓遷徙不多。三方除了燕中是籌備多年,燕東、燕西皆是臨時舉旗,燕南富碩,誰都想先佔燕南供給軍隊,因此三方本就有矛盾,即便是聯手也互相猜忌、互相防備。
“啪!”
青花紋描金的精緻瓷碗變為碎片,碗中的補藥潑灑出來,逐漸滲入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