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靜言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高尚書要是再不明白的話,他就是天底下最蠢的蠢貨。
下午時分,遲靜言走了之後,他心裡還暗暗嘀咕過,傳聞中,強勢霸道囂張跋扈又愛財如命的七王妃,怎麼忽然變那麼好心幫他的忙,這當中不會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陰謀吧。
這個擔心持續到再以一次看到遲靜言,他希望七王妃除了以上廣為流傳的缺點,還有那麼一兩樣的優點,其中一樣就是樂於助人。
他的僥倖心理,很快就被現實打得支離破碎。
她做那麼多仗義的鋪墊在前面,原來就是為了在這個地方等著他,然後狠狠地斬他一刀。
好個七王妃遲靜言,本還想誇你幾句高風亮節,轉眼你貪財的本性就露出來了!
狠狠鄙視你。
遲靜言才不在乎別人鄙視她,就是做出一副錢不到位,她就不動的姿勢。
高尚書用力吸了口氣,讓管家取來銀票,拿到手上之後,走到遲靜言身邊,捧在兩隻手上,恭恭敬敬地遞給她,“七王妃,您請笑納。”
本來只是一句客套話,沒想到遲靜言卻把它當真了,她拿起那張銀票開啟看了看,看清上面的金額,臉上的笑僵在了嘴邊,“高大人,真是不好意思,就這金額,請恕本王妃實在笑不出來!”
高尚書愣在原地,緩過神,又讓管家去取銀票。
這一次,連管家也學聰明瞭,不知道七王妃的胃口有多大,索性多拿了幾張過來。
高尚書剛要去接管家遞來的銀票,一直白皙秀美的手,比他更早碰到那些銀票,然後只聽到一陣清點銀票的聲音,再接著,就聽到手的主人說話了,“高大人,看在你和我們家王爺同朝為官的份上,本王妃這次就勉為其難幫你吧。”
高尚書徹底呆住了,他也四十多歲了,從十八歲就開始走上仕途,也可謂形形色色的人也見過不少,無恥的是見過,卻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偏偏那個無恥的人,她說話的口氣怎麼聽都是怎麼給他面子。
管家剛才拿來的,再加上之前的那張銀票,可是足足五百兩啊。
經濟不景氣的現在,五百兩都能當五千兩花了,她居然還一副勉為其難的口氣。
如果不是真希望她能幫到宮裡的女兒,他肯定被氣得狂吐一口血。
在那麼多朝臣中,他本是屬於中立派,一方面,他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宮當了端木亦元的妃子;另外一反面,他也和端木亦塵保持著不錯的關係,就是為了不管日後局勢怎麼千變萬化,不管哪方面得勢,朝堂中都有他一席之位。
就在今天,親生經歷了遲靜言的種種不良品性,又聯想到端木亦塵對這個女人毫無下限的寵愛,頓時覺得端木亦塵不管曾經什麼樣,以後肯定是沒前途了。
就在遲靜言把銀票疊好,放在衣袖裡,離開後,他已經打定主意,以後不再保持中立。
既然他的女兒已經是端木亦元的妃子,他就是端木亦元的老丈人,哪有老丈夫幫著別人對付自己女婿的。
他的主意打得再好,也沒遲靜言打的好。
她之所以等換好衣服,畫好妝容再問高尚書要錢,自然是有她的原因。
不是她會讀心術,而是她在上一輩子作為檢察官,心理學是必修課。
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她不訛高尚書一筆錢財,就進宮,他就算現在不懷疑,過後也是要起疑的。
為了不讓他起疑,她主動提出進宮幫他女兒的目的,她不僅選準了時機,還來了招獅子大開口。
她訛詐高尚書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覺得像高尚書這樣牆頭草的人,根本不需要他們飄忽不定的支援端木亦塵。
一個真正所向披靡的隊伍,中間絕對不允許參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