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這七王爺拱手行禮後,實話實說了,“回皇上,臣弟覺得讓絮妃住在臣弟府上,的確有諸多不妥。”
“哦。”文昌帝怔愣片刻,再次開口,聲音已經明顯不悅,“你倒是說說怎麼個不妥法?”
立在金鑾殿上的大臣,除了少數那幾位剛正不阿的,其他的大部分都以為七王爺會說出諸如,絮妃懷著龍胎,格外精貴,怕照顧不周之類的話。
哪裡想到,他直接說:“絮妃娘娘舊時在臣弟府上就和王妃不怎麼合得來,臣弟是怕絮妃娘娘和王妃打起來。”
大臣們目瞪口呆,這太不像七王爺說出來的話了。
這……所有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七王爺身上,然後一起移到龍椅上的文昌帝身上。
端木亦元也沒想到端木亦塵會說這麼直接,也愣住了。
他沒動怒,端木亦塵說的是事實,如果他連這個都動怒,顯得他這皇帝氣量有多小。
左手手肘支在龍椅扶手上,身子微微朝前傾,笑著對端木亦塵說:“如果七皇弟擔心的只是這個,朕覺得,這點小事,對七皇弟來說絕對不是問題,不要忘了,你府上曾經可是有十八個側妃,朕可從來都沒聽說她們打架。”
端木亦塵默了默,稍微醞釀了下用詞,正想開口,有人搶先一步開口。
這個人是李丞相。
他好誇張,明明周福寧尖銳著嗓子喊“皇上駕到!”已經行過跪拜大禮,他撲通一聲,又跪在金鑾殿上,澄亮如鏡的大理石上。
“皇上!”一開口,他的聲音已經在哽咽,“求皇上替老臣做主!”
端木亦元正在找端木亦塵的茬,冷不防就跳出這麼個“陳咬金”,口氣當即變得很不好,“李愛卿,你有什麼事需要朕為你做主!”
雖然在搶佔皇位上,李丞相出力不少,因為他忠心的是範美惠,端木亦元慢慢把大權掌握到手中,就不怎麼器重李丞相。
李丞相老淚縱橫,“啟稟皇上,老臣的獨子昨天被老臣打的半死。”
端木亦元不耐煩道:“李愛卿,這是你的家事,朕沒有辦法插手。”
什麼亂七八糟的,他正找端木亦塵的麻煩,他跳出來說什麼打兒子,這不是搗亂是什麼,看樣子啊,也是時候清理一下這群老東西了。
李丞相對著端木亦元重重磕頭,那一聲響,弄得每一個朝臣心裡一陣惶恐,你說你沒事磕頭磕這麼響幹什麼,這不純粹是讓他們以後磕頭時難做嗎?
要知道他們磕頭,那都只是頭碰到地的形式而已。
討厭的李丞相,真是老糊塗了。
李丞相在一大幫大臣埋怨外加討厭的眼神中,在金鑾殿上,開始了對某個人的血淚控訴。
大臣們一開始只是抱著沒什麼事,聽聽就聽聽的想法,漸漸的,發現不對了,這李丞相真是老糊塗了吧。
他居然當著七王爺端木亦塵的面,堂而皇之地控訴起七王妃。
大臣們不再是遇到一點事就一個個低著頭明哲保身,他們的眼睛好忙,一會兒放在李丞相身上,一會兒放到七王爺身邊,一會兒又放到文昌帝身上。
就當他們眼珠都轉瞬了,脖子也轉僵硬了,李丞相終於完成了他對七王妃的血淚控訴。
一個是一品大員的丞相,還有一個是尊貴的王妃,一個在前朝,一個則在內宅。
按道理來說,這樣兩個人怎麼會扯上關係,如果不是李丞相在金鑾殿上,開始了對七王妃令人髮指行為的控制,沒人知道彪悍跋扈的七王妃連面都沒出,已經對李公子做出那種令人髮指的事。
大臣們對這件事的態度,根據他們的立場不同,也分成三種。
第一種,是比較耿直那一部分,他們深知七王爺的為人,也知道遲剛的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