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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不停蹄的憂傷

他的憂傷氣質與生俱來,太多的憂傷無處可去,所以他成了一個詩人。

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大學校園裡剛剛興起經商熱潮,隨處都可以撞見擁擠的野心和膨脹的慾望。見面時的問候語通常是這樣的——你要汽油麼?或者——你能搞上鋼材的批文麼?臉上尚帶菜色的傢伙們每月入不敷出,卻張口閉口都是些嚇死人的大生意。透過這些虛妄的天文數字,展現了人心中的微弱地理。他在這樣的環境裡感到不幸福,那是理所當然的。他在一行一行不成段落的文字裡尋找安慰,不知道大意,也沒有中心思想,就是想散漫地以此躲過汽油和鋼材們的瘋狂襲擊。

他的早晨從中午開始,午後的寂靜時光,他聽著走廊裡傳來水房某隻沒關緊的水龍頭滴答滴答聲,想象這世界就像一輛一直呼哧呼哧賓士著停都停不下來的老爺車。世界的油箱老舊失修,正在一點一點地漏油。什麼時候油漏完了,世界也就該停下來歇歇了。

畢業實習,他的憂傷氣質與奇思異想吸引了實習單位一個已婚女人,兩個人從心靈碰撞到身體接觸,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他是詩人,從來不考慮什麼實際問題。這一男一女的情愛故事,迅速在小城裡蔓延開,並在謠言的藤上開出了版本各個不同的花來。這城市是個熟人社會,走上幾步路就會被人問候:“做啥去呢?”人們的好奇心自然不會放過這樣香豔異類的故事,於是他們成了人們眼光集中觀察的中心。事情終於傳到了那女人丈夫的耳朵裡,男人是個警察,熟悉各種手段,不費吹灰之力就抓了他們的現場,痛毆之。事情不得不搞大了,女人離了婚鐵了心要嫁他。他要被學校開除。好在他已頗具詩名,有些識得他才情的人給校領導說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被分配到一個極其偏遠的小地方去教書。那個地方,據說滿地石頭,一年只刮一場大風,從年頭刮到年尾。這樣的分配,不如說是發配。

離了婚的女人追著嫁給了他,但他拒絕讓女人跟他同行。他用歌詞裡的話說:“我只想看到你長得美,但不想看到你在受罪。”兩人依依不捨地分居兩地。他一直向西,向西,看到馬群時,就到了這個遊牧為主的小地方。

這一去,就是十年。在緩慢的生活裡,他寫了若干首詩,吃了一小群羊,喝了上千瓶烈度白酒,摔壞了幾副馬鞍子,也睡過幾個不同膚色的姑娘,與人動過刀子,也曾和朋友抱頭痛哭。十年後,他調回到城市裡工作,女兒剛剛上了小學,當年的女人如今頭髮蓬亂,手裡永遠提著個花布口袋。他得掙錢,他得養家,他得和老婆爭吵,眼光偶爾也得瞅瞅別人家裡——人家剛換了大屋、人家剛買了車、人家的孩子彈鋼琴學外語一樣不落、人家……

算命村(3)

他的鐘走得比別人都慢,不幸福感從來都沒離開過他。老地方是回不去了,也不能一直走在老路上。從前在草原上,他聽說,若是馬群裡混入一頭驢,就會炸群,以為來了長耳怪物。在他看來,這驢和他一樣憂傷而多餘。

算命村

蠻婆子村又稱算命村,地處甘肅蘭州永登縣薛家灣。該村以出會看手相的老婆子出名,因為這些老婆子在過去的年月裡經常闖上門來硬要給你算上一卦,憑著人們對蠻橫命運的懼怕心理,老婆子們也能收入些散碎銀子,但同時也就得了個“蠻婆子”的綽號。

蠻婆子村在人們的傳說裡早已經走形變樣,有的說它是中國的吉普賽部落,有的說這裡的人算起命來個頂個地都是活神仙。傳說中的薛家灣人是這樣的:男女老少對占卜術都不陌生,很多人近乎“半仙”,能掐會算。解放前,沒有地種的薛家灣人常年成群結隊,出外流浪,以占卜算卦和看手相為生。他們一般從農曆二月出門,遊走四方,足跡遍佈甘肅、寧夏、青海、新疆等地,走到哪算哪,快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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