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要我說,這婚姻就跟牙一樣一樣的。
你牙一壞就拔掉啊?不得補補嗎?不得吃兩片消炎藥對付對付看看能不能好嗎?誰願意上來就換掉原來的用假牙?那吃飯能香?”
“放屁!”林雅萍氣急敗壞一手掐腰,一手指她老公鼻子:
“那是牙?要我就重新找一個,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大活人有的是!就算找不著有錢年齡相當的,還找不著不搞破鞋的?任建國,你老說話向著老江啥意思?啊?你是不是跟他一個心思啦?”
任建國一臉急於給辯回去、還嘴笨百口莫辯的模樣,只覺得女人說話完全不講道理。
“爸爸爸,別吵吵。”任子滔一手一個,分開倆人:“媽,你也別跟我爸來勁兒啊,我爸多無辜。”
“子滔,你說你媽說的那是啥話?張嘴閉嘴就離婚,玩呢?老拿小話點化我,嚇唬誰!
你媽從來就不尋思,那都上有老下有小的,那麼好離婚?
別說孩子有病現在住院,就看那電視劇,情滿珠江啊還是孽債啊是啥啊?那歌咋唱來著?等將來,爸爸一個家,媽媽一個家,剩孩子一個是多餘的,上誰家過年?
再說就是老家的父母,那都多大歲數了,聽說姑娘摔個跟頭都能成宿成宿睡不著覺上火,要是聽說離婚呢?
我發現林雅萍你真是,就熊我的能耐,離婚是啥好事兒啊?是你們婦女解放的口號啊?”
任建國說完這一大堆後,更鬧心了。他特煩天天被妻子威脅敢搞破鞋就離婚的論調,又揚脖子喊道:
“我就是想告訴你,林雅萍,你也平日裡好好保護保護我這顆牙,少跟我大呼小叫的,別等真傷到牙根兒了,你是拔啊是補啊的又哭又嚎,反正你會疼,哼!”
“你?你敢威脅我?!”林雅萍摘了圍裙就要上。
任子滔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倆能別這樣嗎?
爸,你不要說不離才對。先原諒了,或許過段時間會發現,其實根本原諒不了。
媽,你也不要說離婚就對。不原諒直接離了,過段時間也許會後悔地想,要是當時原諒他就好了。這就是人之本性。
我就覺得在這事情上,哪有對或錯?就看咋想了。
都說退一步、轉個彎、加把油,然後便是另一番天地。這話有理,但它只能當道理聽,執行起來相當困難。
退一步,委不委屈?轉多大個彎兒,得走多久,到底能不能再遇到更合適的人?或者不離,到底需要加足多大的馬力,怎麼加油才是一番新天地?
這婚姻問題我太年輕還不懂,我就知道攤在誰身上誰才知道很難,你倆在這犟犟沒意義。
媽,你真不如想想,我江嬸兒要是想出氣揍人的話,你手頭上有沒有潑式點兒的阿姨,你們一幫一起去,打出事兒了你還能不抱怨擔住了,這才叫朋友。
爸,遠親不如近鄰,在家和我媽能討論出來什麼?你不如去醫院看看我江叔,聽聽他是咋想的。他要是一心一意想悔改,你就得勸他少犯愁時抽菸喝酒,那樣最討人厭。
還得讓他明白髮誓賭咒沒用,得看他怎麼做,而且得長時間的堅持下去,讓信任再一點一點滿格。”
說到這,任子滔雙手插褲兜,表情悠閒道:
“我嘛,負責去醫院看看男男。哦對了,媽,你給男男熬個蘑菇湯,這幾天也別弄雞湯什麼的,她減肥,吃肉會有心理負擔。”說完轉身就進屋了。
夫妻倆有點兒傻眼。
任建國點點頭:“你看看咱兒子,多隨我。”
林雅萍翻白眼:“你剛才還說他情商低呢。”
醫院裡。
蘇玉芹拎著熱水壺推開病房門,她腿才邁進來,剛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