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個又是真的笨呢?
賈家的情況,在京城的人多少都聽聞過一些,朋友們知道賈珠想要外放,覺得東北偏北不錯,那裡不是富饒之地,不會輕易捲入奇怪的紛爭裡頭,而與京城的氣候相對接近,總比去雲貴之處,水土不服的要好。這般思量,過了三年的考核,賈珠便是走了要外放的路子。
今天,他退出京城這個地方,未嘗不是好事,等待來日萬一賈家有個變故,起碼他那裡還能給他們一個安歇之處。
離開的那天,薛蟠卻是在城外趕上了賈珠的車駕。
“等等。”當歸一邊駕著馬車,一邊在後面叫著,“賈大爺,您稍等一下。”在城外空空蕩蕩的路上,這聲音倒是清晰地傳入了賈珠的耳朵裡面,他猶疑了一下,應該來送他的都已經見過面了,會是哪一位呢?對著外面的小廝吩咐到,“停車,去看看是哪一家的,要客氣一點。”
“小的知道。”小廝拉停了馬車,跟著賈珠離開賈家的下人們,都是自願的,總共也不過十來人,連賈珠的奶嬤嬤以老了,想要在京城為賈珠留住一盞燈為託詞都沒有跟來。賈珠對此不置一詞,這也是人之常情,在別人看來,他這一走分明就是去吃苦的,誰又願意放著山珍海味不要,去吃山間野菜呢?連同行的護衛們,也是外請的。
不多時,便是與當歸一起過來了,“賈大爺,我們家大爺,才聽說您是今天離開京城,這趕著過來給你送行呢。”
賈珠倒是沒有想到來人會是薛蟠身邊的當歸,這位自是認得的,也是在薛蟠的心腹之人了。在一個月前賈母大壽的時候,在賈府中打過照面。
“表弟要來送我,這倒真是辛苦他了,不是要趕回金陵參加考秀才的院試嗎,不必為了送我一程耽誤了時間,到時候再趕路可是怕身體受累,還是養精蓄銳的好。”這番話也是賈珠的肺腑之言了,他可是感同身受過那種帶病考試的痛苦,不希望薛蟠帶著倦容去考場,影響發揮。
“送送表兄的時間,一定是有的。”薛蟠已是從後面趕了上來,他下了馬,快步走到賈珠身邊。“聽說表哥要去東北之北了,倒是沒有開一桌離別宴,也沒聽說你是今天就走了,不然也不會這麼匆忙。”
這倒也是不奇怪,賈家對於賈珠的這個做法深感不滿,沒事外放幹什麼,在京城混日子不好嗎。所以,他們自然沒有把這間認為不怎麼樣的事情宣揚出去,賈珠除了與幾個好友聚了一下之外。在家中也就是象徵性地吃了一頓飯,便到了出發的日子了。
家裡頭除了賈母與賈璉給了他一些銀錢,其他人也是沒有大的表示了。他知道賈母到底是喜歡他這個大孫子的,而他與賈璉之間也是年紀相仿,這些年也算是多少有了兄弟感情。不過時至今日,除了讓賈璉好好孝順賈母,賈珠也不知道他應該怎麼辦。
就不去提,如果父親的那幾本書,與母親的那幾套常服也算是餞別之物的事情了。
“表哥,這一路北行,定是準備了不少東西的,時間匆忙我也沒有什麼能送的。這是我向薛家掌櫃們打聽來的當地的一些風俗,都記在了這些冊子中。還有北地苦寒,也不知表哥有沒有準備厚的衣物,那是我讓店裡頭趕製的,不是什麼名貴的皮子,只是在衣服裡頭加厚了不少的棉花,看著笨重卻是最保暖的。還有這些碎銀子,也是不多,就怕你們在路上遇上個小攤小販的,他們也找不出零錢來。”
薛蟠一口氣說了一連串的話,指著後面跟著的那個馬車,看上去到是與普通的馬車一樣,裡面裝的倒是都給賈珠的東西。“還有一些吃食與常備的藥材,就怕是山高路遠,一時間沒能找到個落腳處,才備下的。”
賈珠聽著薛蟠說的話,心裡頭已經是翻湧起了久違的感動,以前在家裡頭聽著傳言母親的話裡頭,薛家是商賈之人,重利輕義,而薛蟠表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