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現在正茹素,你也有些忌口的東西,烤肉那樣的東西是不能吃的。我問過王大夫了,偶爾用些小食是可以的,比如說這糖炒栗子少用一些,倒也起了滋補的作用。”
薛蟠看著郇昰認真在剝著栗子的樣子,有了種燈下看美人越來越美的感覺。雖然郇昰與美人的容貌相去甚遠,他的臉龐很硬朗,哪怕是收起了那些冰冷的氣勢,也只是讓人覺得深沉而已。但在這一刻,在養心殿中的郇昰褪去了帝王的身份,為著自己仔細地剝起栗子來的時候,居然讓他的神情有了三分柔和之感。
薛蟠看著這個場景,自然而然地笑了起來,腦中冒出了蘇澈寫過一首栗子的詩來,‘老去自添腰腳病,山翁服慄舊傳方。客來為說晨興晚,三咽徐收白玉漿。’裡頭說著人老了,就得了一些痼疾,山上的老翁傳了給他一張栗子的老方子,每日早起咀嚼生栗子,將栗子的汁液緩緩嚥下,竟然治好了腰腳病。
薛蟠不知道老去的時候,會不會也要用到這樣的偏方,但是他希望可以在暮暮老矣的時候,郇昰還能在身邊,為他剝上一顆栗子。因為這樣平淡的時光,對於他們來說太少了,少到了這些歲月靜好就像是問蒼天偷來的。
這次的病來如山倒讓他意識到,這幾年自己確實太拼了,就是唯恐時間來不及。而他心中的那些陰影,從不曾真正離開過。
“五哥,你也吃吧。”薛蟠借花獻佛地把一顆剝好的栗子,喂到郇昰的嘴裡。對上了郇昰溫柔的眼神。這一刻薛蟠卻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的私心,除了兩情長久的守望,他也期待著朝朝暮暮。
第九十二章
郇昰可以讓薛蟠在京城靜養著;但是他卻無法阻止沙俄的蠢蠢欲動。沙俄不是個傻的;這些年他們一直都在往西邊擴張;但是也從沒有放棄對於東邊的佔有慾。不爭別的;領土面積一定要比大慶大才行。當然這也只是藏在彼得一世的心中的野望。好戰的因子似乎是與生俱來刻入血脈中一般,就在郇昰登基的那一年;彼得一世已經朝西進攻深入了東歐;與另一個這時的歐洲強國瑞典開始了一場將會持續二十多年的北方戰爭,爭奪波羅的海的出海口。在幾個世紀的擴張後;沙俄已經不再滿足於做一個內陸國;它向著瀕海國邁進了重要的一步。
兩線作戰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當然如果鄰國大慶自己本身看起來有了麻煩,那就另當別論了。所以就在東平王一案開審沒有多久;外北就傳來了沙俄越界入侵的訊息。一大隊人馬越過了外興安嶺的預設兩國界線,想要偷偷摸摸地混入外北的西北一側,誰想到他們的腳跟還沒有站穩;就被駐紮在那一頭的夏桂手下的小分隊給打了個片甲不留,不只如此,還生擒了一大批戰俘。
這個訊息報到京城的時候,那些老大臣們都有些矇住了。沙俄人可不是好惹的,先皇也和他們交過手,沒能討到什麼好處,當然這與當時的國力稍弱有關。但是怎麼這一次居然一打一個準,抓了這麼一大批戰俘呢?不會是虛報的吧?
“虛報!虛報他個腦袋!”郇旪聽了那些自己沒有能力還要看低別人的混蛋,特別的不爽。他家小桂子怎麼可能虛報能,說是抓住了四千人就是四千人,人數是不多,但是這一支算的上是沙俄東邊的精銳小隊,除了被打殘與逃走的一千多人,剩下這些裡面還有著與沙皇沾親帶故的人物呢。可不能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放回去了。
郇旪為了這事情,今天特地請了兩位大臣喝茶,也是‘老朋友’了。“童大人、沈大人,看來這次我們又能好好地合作一番了,你們說是不是啊!”
聽到郇旪帶著一種幸災樂禍想要坑人的問話,童吉與沈化心中一抖,六王爺又要去坑錢了。童吉與沈化是有苦說不出,讓他們嘴賤。四年前在川北的大戰後,說了什麼要仁慈為本,不宜兵刃相交,結果被皇上扔給了六王爺,監督著他們與後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