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兩人低頭逃命似的身影,都嚶嚶的笑喊,“小道哥,來呀來呀,跑什麼?”
好不容易見前面正有一客棧,虛清把小毛的繩子塞進迎出門的小二手裡,矇頭跑進了客棧,掌櫃的看見兩人,覺得有趣,便主動上前問話,“二位第一次來我們耀州,是不是驚嚇到了,二位放心,我們客棧清淨的很,不會有客人把姑娘帶回來的。”
虛洛這會兒已經緩了神色,定了定心神,遞給掌櫃些碎銀,“掌櫃的,一間客房。”
掌櫃的看那碎銀雖很零散,但分量卻足,便回身喊道,“打尖,地字三號。”
小二領二人進了客房,房間很大,一個四扇的插畫屏風隔開了視線,根根翠竹在扇面上搖曳生光,虛清見了很喜歡。
轉過去一看,大大的浴桶已經放好,裡面熱氣騰騰,虛清一看到水,便忘了剛才的窘迫,虛洛見他急便打發了小二,叫他準備些吃食,便收拾起包袱,“師弟,你先洗澡,待洗好了正好用膳。”
回答他的只有撲通的進水聲,虛清坐到熱騰騰的水裡,輕輕地呼了氣,虛洛坐在外面,靜靜地收拾好東西,神思卻飄散開來,仿若二十那年,那年虛清才十三歲,坐在浴桶裡眉目含水,少年的身體細瘦白皙瑩潤修長,虛洛趕忙閉了閉眼,輕輕嘆了口氣,他今年十五,何時才能長大?
洗完了澡,虛清披了件單衣跑了出來,窩在床上用布巾擦拭頭髮上的水滴,他的臉紅紅的,單衣只鬆鬆地系在身上,露出俏麗的鎖骨和修長的小腿,“師兄你也洗洗吧,水還熱。”
虛洛自是不嫌棄虛清,這一時片刻卻也看不得這樣的場景,便也脫了衣服,坐進水桶擦洗,他猛然想到,剛剛虛清也不著寸縷地坐在浴桶裡,他捂住臉,默唸了好多遍清心咒。
洗完澡出來,虛清已經穿戴整齊,只是披散著頭髮,見他洗好,把他按坐在床邊給他擦頭髮,“師兄,這裡實在是,我們歇息一晚,明日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感受虛清身上同自己一樣的香氣,虛洛難得鬆下了臉,“這裡確是不合適,明日一早就動身往師叔那裡趕,說不得半月就能到。”
“嗯,師兄,你說,如若哪天袁勢歲至終老,只留阿璧一人獨活,那多可憐。”虛清這些天總是想到狀元村的經過,少不得問一句。
虛洛淡淡的道,“人與妖相戀哪個有得好下場,他二人能陰陽兩隔轉世相親,都已實屬難得,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他找出梳子回身給虛清梳順頭髮,“師弟,我們自小看了多少曾祖寫的傳記,裡面動人的故事又有幾個得了圓滿,就算像我們青丘這般,也有師傅與師叔那樣兩相哀怨的,那命道輪迴的事凡人怎能掌控,你僅要記得,我們會好好地,師兄定不會拋下你先走。”
揉了揉紅了的眼眶,虛清歪頭倚在虛洛頸間,“嗯。”
這時小二敲門送來晚膳,虛清斂了斂情緒,用了些吃食,便早早歇下了。
深夜,白日裡鶯歌燕語的耀州也沉寂了下來,月光下的紅燈柳巷歌臺楚館退盡日間的俗麗與繁華,顯得娉婷婀娜,素紗清雅。
耀州城東是光耀王的王爺府,此時的豪門大宅籠罩在一片月色銀灰之中,更顯壯麗。
子時剛過,一陣哀吟自王爺府中瀰漫出來,那聲音急切驚怒,如被生啖血肉哀痛至極,似用盡了最後一分力氣,送出了一絲求救靈氣,在諾大的耀州城中四散開來。
黑暗中,虛洛猛然睜開眼,虛清也醒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虛洛沉吟片刻,“師弟,我們走不得,這妖已自嗜內丹,才生生爆出求援的靈波,這般逼迫,定不是常人所為,我們還應打探清楚才好。”
虛清半響才從靈波的驚擾中脫出,那靈波血氣甚濃,哀怨極深,好似含有莫大的冤屈,“師兄,原來師傅所講